拉米亚问:“是某个叫伦敦的地方吗?是在这附近?”
我说:“大概是在欧洲,离这里差不多十万八千里路吧。”
拉米亚起先以为我又在唬人,当意识到我是认真的时候,她的表情像是在说“哪怕再离奇的事发生在你身上都很平常了”。
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你别闹了,伦敦那儿的情况比这里凶险得多,而且,你我都不在,谁来主持大局?谁来照看孩子们?”
拉米亚说:“面具已经回来了,维拉叶也能把卡拉、马丁照顾的很好。”
我骇然道:“面具?维拉叶?你当真?我这一身好品行可都是面具传给我的,而维拉叶是个受监视的恶魔使!”
拉米亚说:“好吧,那就让索莱丝和瞻礼斯帮忙,但我非和你走这一趟。”
争论到此为止,我把新昆古尼尔交给了拉米亚,我们准备了些食物,把外出的计划告诉了面具,而面具尚未从号泣的惨剧中缓过劲儿来。
我说:“我现在任命你为代理主教与市长。”
面具惨声道:“我不就是个背锅的?万一纪元帝国的人卷土重来怎么办?”
我说:“游骑兵的增援大概两天之后到,我们也最多离开三天,不会出什么事的,叶格丽对我很忌惮,应该....”这话说的我自己心里都没数。
面具说:“库帕拉,海尔辛,如果当时我在场....”
“幸亏你不在,不然你现在与其他大部分人一样,已经飘在了天上。”
面具长叹一声,神色很惋惜,就好像如果他在场真能有什么改变似的,他这夸张的自信从何而来?我还以为我已经够自大的了。
当进入卡戎重工时,乏加在我脑中展现了一张伦敦地图,她说:“这是灾难前的,也许那边的地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至少能让你搞清楚东南西北。”
我苦笑道:“但也可能让我们迷路。”
一个晚餐机器人递给我们乏加牌耳机,乏加说:“如果足够幸运,可以通过它联络。”
“别傻了,在伦敦我们隔了几千几万公里呢,难道这玩意儿还能超时空通讯?”
乏加说:“我发现了几颗天空中还能使用的卫星,而且取得了控制权。”
我又惊又喜,问:“如果你还找到什么轨道炮或者卫星武器,我可以向你求助吗?”
乏加说:“别想了,没有那种科幻的东西,如果有,早就被别国的导弹摧毁。”
进入异空间后,我又嘱咐恶魔索坎多帮忙照应,索坎答应的很爽快,我们毕竟是老交情了。他家中依旧很热闹,不知从何处抓来的男人被女恶魔“诅咒”之后,正在怀着小孩,惨叫不迭,拉米亚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女权人士胜利的光辉。
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让我不寒而栗。
我使用萨洛特给的羽毛钥匙,开启了通往伦敦的地狱之门。
伦敦,在世界的历史上,这里曾是神秘而辉煌、罪恶与强盛的大都市,王权与贵族的象征,宗教陨落与人性败坏的深渊,古典主义与现代主义的建筑在此交汇融合。
在泰晤士河畔的迷雾中,发生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有多少无辜的性命被谋杀?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流连忘返?即使不曾有过灾难,她也是被称作离地狱与天堂同时最近的地方,现在,应该名副其实了。
我们先戴上了氧气面罩,以防万一,随后,我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踏入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