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菲回过神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金星直冒,后背彻底被冷汗浸.湿,全身都在颤抖。#小@说
过了好几秒,她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双手死死抓.住胸口,急切而用力的呼吸着,眼角落下惊惧的泪来。
刚才经历的一切仿佛是梦境,又真实得让她从心里感到恐惧。
她经历了校园灵异事件,三番四次被吓得心脏骤停,还经历了校园霸凌,她是被霸凌的那个,被一群面容模糊的人笑着霸凌。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被人抓着脑袋按进女厕马桶里时根本无法呼吸的感受,肺部几乎要爆炸,可她根本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就连呼吸都是奢望。
那一刻她真实地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
她奋力挣扎,终于挣脱那些人,可在脑袋上方那些笑声全都远去的瞬间,她眼前的画面再次变了,变回了原来的模样,她站在三年二班的教室里,面对着教室后面的黑板,手中则拿着粉笔和物理课本,下面全都是三年二班的同学,但此刻他们全都低着头,似乎在做作业。
李芳菲怔愣了许久,随后猛地抬手捂住嘴,眼中掉下泪来。
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她回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就在她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的这一刻,下面那些三年二班的学生齐齐抬起了头,幽幽问了一句话——
“李老师,上课吗?”
伴随着这句话,二十张惨白如纸,没有任何五官,却又莫名看得出在笑的脸齐齐呈现在她的面前。
李芳菲呼吸骤停,下一瞬精神彻底崩溃,再次尖叫出声。
*
“李老师,上课吗?”
李芳菲头皮猛地炸开,好不容易回过神,就见到讲台下面二十张脸正看着她。
惊恐的情绪火山一般爆发出来,李芳菲全身都在颤抖,半晌才消化完这句话的意思。
她循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个女孩,迟滞的大脑终于开始运作,半晌她才翻出她的名字,付芸。
二班又一个没救的学生。
李芳菲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来,耳边还是嗡嗡声。
“喂,老师,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你一句话都没给我们上。”付芸再次出声,脸上带了点笑,眼中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李芳菲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动作还维持在转身往黑板上写字的前一刻,莫名地,后背猛地窜上一股寒意。
下面再次有人发声。
“李老师,上课吗?”
“李老师,上课吗?”
听到这催命一般熟悉无比的话,李芳菲呼吸骤然急促了一下,后背倏地再次出了一身冷汗。
“咳——”她干涩的嗓子终于发出了声音,“上、上课。”
尽管大脑已经快要停摆,但李芳菲还是意识到了一件事,这节课是她临时替代的第一节课,不能出任何问题,否则她之前做的一切都会白费!
李芳菲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着抬起手,握住手中的白色粉笔,慢慢转过身,朝身后的黑板上伸出——
但就像是对应她的动作一般,随着她的手越接近黑板,周围的景象就越来越扭曲,完全是进行场景变化的征兆。
李芳菲呼吸一窒,瞳孔在瞬间紧锁,僵在了原地。
周围景象的变化也随着她的动作停住了。
“李老师,上课吗?”身后再次传来了学生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唉,校长和教导主任路过这里,他们过来了!”
*
陈东民来到三年二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李芳菲手中拿着粉笔背对整个班级,一动不动的模样。
下面学生看到他跟方益悯过来,乐呵呵地提高了声音——
“李老师怎么回事啊?半个小时过去了你一道题目都没跟我们说呢!”
“李老师,上课吗?”
“李老师,你对着黑板站了半个小时了,还上课吗?”
听到这话,陈东民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他不惜找了不靠谱的借口堵住方益悯的嘴,也要把李芳菲塞进来,不止如此,他怕顾清越不按牌理出牌,这会儿上课了还专门赶过来为她撑腰,结果见到的是什么?李芳菲压根没上课?
他还站在原地,方益悯已经上前走到三年二班窗边,问窗边的学生:“怎么回事?”
学生耸了耸肩:“不知道啊,李老师过来后就一直站在讲台上没动静。”
方益悯朝讲台上看了一眼,又看向陈东民,眼神骤然犀利:“你说学生们比较适应原来的班主任上课方式,由她给二班上课的效果会更好。”
被方益悯当众指责,陈东民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心下也是恼火得不行。
他快步走向二班前门,对上面色惨白的自家外甥女,心下倏地闪过一丝疑惑。
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但下一秒,下面再次传来学生的催促声——
“李老师,半个小时过去了,你一道题都没给我们讲,你今天到底讲不讲啊?”
陈东民语气严厉地问道:“芳菲,怎么回事?你不是过来上课的?”
李芳菲僵硬着脖子转过头,想要说自己不能上课,想要说她出现了幻觉,可她还没说话,后面就有学生说道——
“顾老师就不这样,要是顾老师过来上课,半个小时他能讲好几道题。”
“对啊顾老师讲课我们很容易就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