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昌看着叶枫,感觉到千头万绪,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他问道:“关于此案,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叶枫看了一眼一旁的解祯亮和铁无情,说道:“我们对于此案所知的,不过都是案卷上所写的。可是我们听说京师近来发生了两起命案,和此案颇有些相似之处,也是由杨大人经办的,加上我父亲在狱中言语之间也特意提到了杨大人,所以我想杨大人应该对这些案子是有所发现的。”杨文昌苦笑了一下:“我以为叶大人也是不敢碰这个案子的,原来他双目如电,早就看出了一些端倪。不错,对于这几起案子,我确实有所发现。”叶枫感觉精神一振:“还请赐教。”杨文昌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你们说的那两起命案应该就是赵四和钱甲的命案吧?”叶枫点点头,杨文昌说道:“我们先说赵四,他不过是一个在京郊有点田地,雇佣了几个佃户种种地,给京师一些达官贵人府上送送新鲜蔬果的小地主而已,他的死原本也应该是件小案子。可是怪就怪在他死得太不一般了,他是在半夜被死去的佃户鬼魂当着两个妾室的面割喉而死。”叶枫和铁无情之前已经在马车上听解祯亮讲述过这个案子了,可是如今听来,还是一样的心惊。杨文昌看了一下全神贯注倾听的三人,继续说道:“他的死因和凶器我在现场都检查了,没有一点可疑,两个妾室也不像在撒谎,可是要说厉鬼杀人,这谁信哪?所以,仔细调查之下我有了第一个疑点,就在那个佃户的死亡上,赵四为什么好好的要忽然收回佃户的土地,逼得佃户自杀身亡?”杨文昌顿了顿,又说道:“所以我进行了调查,发现他在这块收回的土地上修建起了一个大院落。我带人去查看过,里面刚刚完工,空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铁无情沉吟道:“莫非他看这块地风水好,修个房子想要搬进去住?”杨文昌不置可否地说:“也许吧,可是这也不过是一块地而已,赵四还有其他的土地,完全可以重新安排那个佃户去耕种,为什么非要逼得那个佃户感觉走投无路自尽身亡了?这完全讲不通嘛。”大家都点点头,这一点确实很奇怪。杨文昌叹了口气:“赵四的案子还没查出头绪,这时候,京师知名的醉仙楼,又发生了钱甲的案子,闹得京师沸沸扬扬。”叶枫点头道:“这个案子刚才在醉仙楼姬公子已经告诉我了。”杨文昌又是一阵苦笑:“想不到连醉仙楼的幕后大老板姬公子都出面了,可见这个案子如何重要,影响多大了。可是这个案子却更加的离奇,就在于现场有十几个左邻右舍都亲眼目睹了钱甲老母亲的鬼魂以及钱甲的上吊自尽,这让原本从来不信鬼魂的我也疑惑起来。”杨文昌的语速逐渐变快,显示着他的内心也激动了起来:“可是,在我检查过现场过后,更是大吃了一惊。钱甲的尸体当时吊在梁上,我扶起被他踢倒在一旁的木凳,那凳面和他的脚尖距离足足有一尺之多!”叶枫他们的脸色都变了,脱口道:“莫非,难道他……”杨文昌点点头:“我把尸体放下来检查,发现他的脖子上居然有两条索痕,一条颜色较浅,向上交于耳后,而另一条颜色较深的,竟然平平向后,交于颈后。这颜色较深的一条分明才是钱甲真正的死因,没错,他根本就不是上吊自尽,而是被人活活勒死后再挂在梁上的!”铁无情只觉得目瞪口呆:“那老母亲的鬼魂又如何解释?难道那十几个目击者都在说谎?”杨文昌摇摇头:“不可能,这十几个人有老有少,家境和身份各有不同,甚至还有两个德高望重的老者,绝不可能同时被收买,一起为凶手撒谎。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在那一晚究竟看见了什么?”解祯亮忽然开口道:“我曾经听张胖子说过,他在书上看到在云南苗疆有一种mí_yào,服用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会不会当晚在场的人都服用了类似的mí_yào?”杨文昌想了一下,还是摇头:“也不可能,每个人的境遇和经历都不相同,哪里会有十几个人服用mí_yào之后产生的幻觉都是一模一样的,这完全不合逻辑。”解祯亮想想也是,于是低头不语。杨文昌长叹了一声:“就在我还在为这两起疑案头痛的时候,想不到十天之后,天策卫指挥使孙殿臣却在家中宴会之中,众目睽睽之下,被亡妻的鬼魂当堂斩下头颅。我此时已经身心俱疲,方寸大乱,因此才会托病不出,把这个案子交了出去,想不到会连累叶大人为此蒙难下狱,这实在是非我所愿了。”叶枫点点头表示理解,无论是谁,接二连三遇见这样离奇的疑案都会方寸大乱,畏缩不前的,这实在也怪不了杨文昌。但是这两件案子的死者到底不过只是一个小地主以及一个跑堂的,和后面死的朝廷三品的禁军指挥使大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实在让人想不明白。不过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道:“杨大人当年审案断狱,也是个中能手,除了案件卷宗上写的内容,关于这个案子一定也有什么发现吧?”杨文昌看着他,有些神秘地说道:“我这些日子躲在家中,有时间好好梳理了一下所有线索,还真发现了一些疑点。”他面色一整,继续说道:“首先,就是令尊叶大人派人去孙殿臣亡妻谭氏的坟前找回的那颗人头。表面上看,冤魂斩下人头,供奉在坟前,表明当年她的死定然有冤情,也从侧面印证了所谓鬼魂杀人的说法,是这样吧?”铁无情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