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兽并非陆凌天第一次见,早在万法寺之中和妙痴大师一起时,去地藏殿见识地藏六具化身,其中一具的脚下便踩着这样一头猛兽,当时不知这是何物,问过妙痴大师,才知这叫做谛听兽,传闻此兽耳目极灵,甚至头脑聪慧,可辨人言真伪,故而才有谛听之名。
随后陆凌天去雪域,在救出姜文等人后去圣山和梵圣宫时,那外面的守护兽便是这谛听兽,当时以林危和陆凌天之能,见到这谛听兽时,反而要逃之夭夭,唯恐避之不及,可知此兽之凶猛难对付了。没有想到一直以为此兽留在了雪域的梵圣宫外面,如今却出现在这个小小村落之中,出现在黑云笼罩的地方。
三头谛听兽比陆凌天和小白赶过来的速度快得多,毕竟它们已经到了村庄边缘,一个跳跃便是数十丈距离,几个跳跃之后,这三头谛听兽已从树林奔到了村庄之中。那些还想这阻止天狗吞日的百姓骤然见到有如此猛兽冲进来时,无不吓得哭爹喊娘,老弱之人纷纷往屋里跑去,只留下那村长和十来个年壮之人那着锣鼓和棍棒,想靠吓唬和敲打之声,把这不知名怪兽吓走。
几个青壮年百姓大声吆喝,举棍作势欲打,其实自己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但想到老婆孩子都在这里,岂能一走了之,只得壮着胆迎上前去。三头谛听兽之中的一头最先赶到那些人面前,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在发出一声吼叫之后,庞大的青黑色身影已直扑而来,那几个百姓棍棒撒手,被两条巨足狠狠压在地上,发出绝望的惨叫之声。谛听兽的兽脸之上居然露出一丝拟人般的讥笑,把头颅一扬,咔嚓数声,已把踩在脚下的数人头颅咬碎。
惨叫之声虽落,尖叫之声又起,剩下之人见怪兽如此凶猛,肝胆吓破,掉头便逃。连那位把天狗吞日看得比命都重要的年老村长也在见到如此血腥之后,杵着拐杖往旁边屋里奔去,想躲到屋中把门关了,求保得一条老命,至于天狗是不是把金乌吞了不吐出来,害得五谷绝收,大家都要饿死,已顾不得那么长远,还是先保住现在这条老命要紧。那老者虽然拿着一根拐杖,倒真跑得极快,比旁边数个年壮之人先一步奔进屋门,他倒是没想着把门关了,而是伸出拐杖,让后面之人拉着,后面之人伸手揪住拐杖尾端,便如即将溺死之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拉扯,想把自己也拉到那老者旁边。
一阵狂风刮过,那老者眼前一花,只觉得一条庞大身影从前方穿过,而手中拐杖更是一沉,之后面前那位村民已消失不见。他又把眼睛往拐杖之上一看,一条只剩下小半截手臂的手正挂在拐杖之上,兀自死死抓着,鲜血顺着断腕之处淅淅沥沥的落下。那老者吓的眼前一黑,已翻身倒在了屋内,屋中另有人在,顾不得要救旁人,咣当一声把木门扣上,又上了粗重门栓。
留在外面的十来个村民只逃生了数人,余者尽都成了那三头谛听的腹中餐。在外面的人死伤一空后,其中一头谛听兽转头瞥了一眼那低矮茅屋,村中百姓大都贫苦,没有什么高墙大院,大都是木篱茅屋,这样的屋子遮挡风雨自然没有问题,但想抵挡谛听兽根本便不可能,就算全都建了砖墙,想靠此防身也没有指望。那谛听兽四足一阵急蹬,身子挟带着狂风,如一座小山般往旁边的屋子冲撞而去,轰隆一声巨响,那茅屋顿时四分五裂,躲藏在里面的四五个男女老幼连哭带叫的往外爬去,哪里还来得及,被三头谛听兽逐一咬死,接着向下一幢屋子冲去。
陆凌天赶到村子之中时,这数十户人家已有一半屋子化为废墟,血腥之气弥漫空中。陆凌天和小白如一阵风般冲入村中,然后迅速立定,那小白冲着三头依旧在肆虐的谛听兽发出一声凄厉怒吼,或许是感到对方是个难缠对手,小白背上的鬃毛尽皆竖起,全身发出一股骇人的煞气。若是普通野兽,不用靠近狰狞兽,被这煞气一冲,便已吓得四足酸弱,站都站不起来。
三头谛听兽几乎同时转头,瞥向陆凌天和小白这不速之客,眼中露出凶厉之光。
陆凌天除了顶着那三头谛听兽外,又暗中察看着四周,生怕那佛祖就躲藏在周围,不过又一想那佛祖什么样的人,会让三头畜生在外引敌,而自己守候在一旁。多半是这三头谛听兽无人控制,便跑出来行凶。
陆凌天把两手一招,背后剑匣之中呛啷两声响,一红一蓝两道剑光飞出,一个盘旋之后已落入手中。这两柄血炼神剑在陆凌天一握住之后,尚未催发剑气,便剑身轻鸣,发出一股愉悦之声,剑身上流光闪过,剑气虽然没有丝毫外溢,但所散发而出的剑意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火岩剑其性火热,手上似乎拿着一根正在燃烧的火炭,而鱼骨剑却又散发出一股清凉之意,如人在绿水荡漾之中畅游。陆凌天背后剑匣之中的五柄宝剑在陆凌天渡劫时受过伤,其后便一直插在剑匣之中养伤,在陆凌天坠入孤独地狱之前,他还是炼神后期的境界,如今从孤独地狱出来,则已经踏入了炼虚至境,和卜夷散人、张道陵等人平起平坐。姜文和常渝宏等人尚未察觉陆凌天已踏入此境界,是陆凌天故意压低了气息,而他们和陆凌天相处惯了,在修为逊色于陆凌天时,也无法看清陆凌天如今真正的修为到底如何。张道陵虽然已看穿了陆凌天修为,但他并不会对此惊讶万分,依旧以常态视之。
这血炼神剑和陆凌天本人心血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