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东方不败更忙了,有时候甚至半个月都不见人。
“这些是?”阮如苏看着仆从络绎不绝搬进来的布匹首饰,心中诧异。这冬天还没到,怎么就张罗着做新衣了呢。
张婆子一边指挥几人将东西放好,一边擦着汗回答阮如苏的问话:“这是左使命人送来的,说是让小姐您看着用。”
看着用?以她阿爹的风格,就是先别用的意思。阮如苏点点头,让张婆子将东西先收好,打算等东方不败回来后,再问问他的想法。
这一等就是三日,东方不败从外面回来时已是三更时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石灯中的烛火还燃着,将路照得分明。
那是阮如苏吩咐的,在他十一岁过后,便再没有人会为他点灯。起初是没人在乎,后来,是不需要,一个武林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怎会需要在夜里点灯。
可是,看着似乎多此一举的石灯,东方不败还是忍不住叹口气。他已经没有家太久了,如今得一人如此待他,怎叫他不心软。
清晨,东方不败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也不知是刚起,还是一夜未睡。
“阿爹!”阮如苏脆生生地唤他,一身红衣衬得那张小脸越发夺人心魄。
东方不败看着她,沉默良久后突然道:“我送你下山住一段日子,如何?”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送她离开,不过比起前一次,却真心了不少。阮如苏却仍是拒绝了,她似乎总可以用最天真烂漫的表情,说着最无情的话。
“我若走,阿爹的弱点便没了,你之前苦心经营这么久的事也可能付之东流。你舍得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舍不舍得,也许是那夜的石灯太温暖,他才生出了那样的念头。被她当头这么一问,便烟消云散了。
阮如苏到底没走,她依然若无其事的练武,同任盈盈学琴玩耍,就像一个真正的十岁孩子一样。
谁都没想到,他们等的那阵青风,竟然来得如此早,如此快,还如此突然。
教主任我行在练吸星**时出了岔子,将教中事务全交给了他指定的下一任教主,光明左使东方不败,并让右使向问天协助。
这两人本就早有嫌隙,如今一同共事,更是如针尖对麦芒,事事都意见相左,甚至闹到了任我行闭关的石室外,想让任我行评理。
对于东方不败而言,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成则可以将日月神教完全控制在手中,败则一切付诸东流,甚至性命不保。
“教主,我受命处理教中事务,本不该为些琐碎小事打扰教主。只是向右使处处同我作对,令我在教中举步维艰,还请教主撤了我的左使之位,让我做个普通教众也好,起码可以一心一意为我教出力。”
东方不败屈膝跪在石室外,双目赤红,语带更咽,说得入情入理,任谁听了都忍不住为他叫屈。这么尽职尽责的人,竟然还有人挑刺。
“一派胡言!”向问天指着他怒道,“你要杀了贾长老,竟然是小事?他主持青龙堂事务也有十几年,从未犯过一点错,如今你已莫须有的罪名要置他于死地,竟然只是小事?”
东方不败嗤笑出声,看着被向问天护在身后的老者,神色冷厉道:“他身为神教长老,私自将教中信息泄露给五岳剑派,这样的人不该杀吗?”
“咳咳……我……没有!”贾长老之前才被东方不败打伤了肺腑,如今一说话,便不停咳嗽。可就算如此,他仍然努力把话说完。
“那信……不是我写的,咳咳……我若是通敌,又怎么可能……可能用自己的手下送信!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我叛教了吗!”
东方不败从袖里取出一封信丢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道:“那这信的笔记你作何解释,还有你家中的那些金银,又作何解释?”
“要……想栽赃别人,这……咳咳……这还不容易?你就是想……除掉我们这些忠心于教主的长老,好趁机夺权!”
说完,贾长老手脚并用地爬到石门前,咚咚咚地开始磕头,嘴里还高声哭道:“教主啊!我老贾跟了您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请您为我做主啊!”
石门最终还是打开了,任我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都进来。”
三人这才一同起身,往里面走去。任我行坐在一间最大的石室,面色苍白却依旧威严。他缓缓睁开眼,看到东方不败不再是一身黑衣打扮,不由一愣。
眼睛扫过他刮得干净的面庞,和紫红色的衣衫,任我行暗暗在心中发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照着那秘籍练了,也不知以后被人知晓后,他还能不能抬头做人。
“教主!”三人齐声道。
还不待东方不败说话,那贾长老就一把扑到任我行脚边,哭诉道:“教主,你要为我作主啊!”
东方不败面无愧色,一本正经道:“属下也是秉公办理,绝无私心。”
任我行一抬手,阻止了向问天的辩驳,笑着道:“贾长老的字我也是认得的,你们搜到的那封信交与我看看。”
那信刚才恰好落在贾长老脚边,被他收好一起带了进来。如今听教主要看,忙伸手进袖中取。
一张薄薄的信纸递到任我行面前,他正欲伸手去接,那信突然就从贾长老手中滑落,飘飘扬扬往地上去了。
任我行的目光下意识地跟着那信纸飘落,贾长老则趁机手掌握拳,一拳就向任我行的胸口打去。
“教主!”向问天和东方不败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