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咯,所以你要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玩崩,而不是乖不乖。京戏的校训是什么?”江文继续问。
“求真、创造、至美。”
“乖孙子,唯上的狗,配得上这个校训吗?什么叫求真,创造,至美,那就是他么的把哥白尼烧成灰儿,地球也得绕着太阳转。”
“那学校干嘛这么固执。”
“即便京戏的学生千挑万选,最后成名的也才百分之一啊,剩下那帮人,都是凑数的,不管严点,学校还怎么运行,影视圈哪来这么多位子啊。真想干事的人,是规矩困得住的吗?”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赶紧回去吧,别打扰我悟道。”
说完,江文靠在躺椅上,闭上眼睛,哼着歌儿。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呀么一朵花……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我特么就要采,为什么不采……”
九六联盟的孩子,整晚都没睡好,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错误,跟着马可混,好像风险挺大。
曾离唉声叹气,担心明天该怎么办,马可会不会受处罚,记过的话,档案里会有记录,会不会耽误前途。
她还是比较传统的思维,其实京戏的学生,最不应该在乎这种档案。
等声名鹊起的时候,你在学校打架受处分的事,搞不好被当成有个性的优点,流芳于世。
这就是艺术院校的特殊之处,即便是在校学生,也可能有社会地位和圈子人脉。
若是普通大学,马可根本无法跟学生会对抗,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话语权不对等。
第二天起来,证实曾离并没有多想。
报亭里贴着一张放大的校刊,头条就是指名道姓批评以马可为首的逃课七人。
这校刊是油印版的,由学生会的人在打理,隔天出一份。
平时只有一张a3纸那么大,摘个影评写写套路宣传文之类的。
今儿放大四倍,生怕别人看不到,应该是昨晚加班弄出来的。
“听说马可利用新生的年少无知,在校外搞了个什么九六联盟,还有京影的学生加入,唆使同学逃课,还殴打学生会成员,是严重违反校规的行为,静待学校进一步处置。”
“就算他有编剧作品,就算他高考作文满分,就算他有人脉,也无法抵消他错误的行为。今儿在学校目中无人,将来入了社会,吃亏事小,影响京戏的声誉和口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次他肯定完蛋。”
“嘿嘿,他要是开除了,你猜曾离会喜欢谁?”
“那肯定是学生会老大的啊,他早就垂涎曾离的美色了。”
马可扯着油条,喝着豆浆,站在两个学生后面,说道:“放心,曾离只会爱我,别人一点机会都没有。”
他现在是瘟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同学们也懒得跟他争论,等学校的处置吧。
“赶紧去纪律部吧,希望下学期还能看到你。”一个学生会成员嘲讽道。
“干嘛跟他们说这些?”曾离问。
“我去拍戏要很久的哦,担心那帮渣渣来骚扰你。”
“我还不放心你呢,再说我寒假回去陪爸妈,到时候也去看看你爸妈。”
“这部戏拍完了,明年可能还有两部呢。”
“明年还有?还是两部?”
“嗯,时不我待,应争朝夕。”
马可带着九六联盟的人浩浩荡荡去了纪律部办公室。
此时校内停车场,江文和葛友将车停好,坐在里面等院长到来。
“哎哟,今儿真冷,这么小的事儿,犯得着拉上我吗?连个觉都睡不踏实,院长最喜欢你了。”葛大爷抱怨道。
“他最喜欢你的活着,再说马可这小子吧,闹得鸡飞狗跳的,得让院长和常老师的面子说得过去啊。”
“你说这常老师,咋还是这么固执呢,得多少学生恨她啊。”
“恨她的学生不用在乎,放出去也很难有作为。”
这时候许青穿着貂皮大衣开着新款奥迪,停在边上,放下窗户喊道:“哟,早知道你们来,我就不用来了。”
“你这换来换去还是奥迪100啊。”江文问。
“这是新款的。”
“不懂了吧,明年就出奥迪200 。”
“我哪知道这些啊,明年再换,车子又不是男人。”
“你自己买的,还是那文化骗子送给你的啊?”
“自己买的,什么文化骗子啊,人家是文化商人。”
“确实伤人,你看男人的眼光这么毒,不会栽他手里了吧。”
“八字没一撇呢,你们着什么急啊。”
三人下车走向院长办公室,学生们各种围观,又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怎么这么大阵仗啊。”
“快去告诉老大,许青来了,可能是为马可说情的。”
“怎么可能,连葛友都来了,难道这马可不是吹牛皮的,那我们的名字……”
“刘大华不知道我们的名字,瞎操心。”
院长本来今儿要开个例会的,接到江文的电话,便匆忙赶过来。
他并没有那么顽固,每次各大导演找学校要人,都是他出面说服老师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打心底他希望多点名导选拔学生。
京戏光教书有什么用呢,你得出人才啊,虽然有规矩,但可以特例特办。
你要是个乖学生,说明你对成名没做好准备,或者yù_wàng不强,出去也白搭,不如好好读书。
你要是个野心勃勃的学生,又有导演看中你,为啥不接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