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书院的重多楼顶上翻飞,像只掠飞的云燕。
寻鹿书院里的护院都围了上了,掠到楼顶捉林恒。
赵元检忍无可忍,他猛地袭来,似掠食的雄鹰,一把抱住林恒。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怀里的林恒,他那多情的桃花眼变得通红。
林恒在他怀中,看他眼都红了,便知少爷有多气。
夫子一瘸一拐地将林恒押回寒梅书斋,让他在书斋门前罚跪。
林恒跪在在竹门前,可怜兮兮地望着赵元检,希望少爷能救他。
赵元检抓起戒尺,走到门前,让林恒撅起屁股,狠抽了他的屁股。
林恒痛得大叫:“痛!少爷莫打了,小的错了!”
赵元检想着太子站在楼顶,看自己时那得意的样子,觉得将调皮的太子带在身边,完全是自讨苦吃。
他适才极想掐死太子,他想起太子被倒卖的经历,这混账太子一定是顽劣不堪。他父亲说让太子读些书、识得些字,日后若是登上大位,连写字都不会写怎么行。
公子们已将书斋打扫干净,把书案、木椅扶起摆好。
徐夫子一气之下,将林恒的丑字,贴到书斋外的泥墙上,供人瞻仰。
徐夫子抽查背诵情况,夫子叫赵元检背诵。
赵元检立起鞠躬,轻启朱唇,缓缓吐出诗句。他背诗不像背诵,倒像读诵出来的,嗓音清亮婉转、情真意切。
初始是喜悦的腔调,而后低沉愤怒,最后决绝。
背诵之后,他对着夫子鞠躬,就听书斋里响起了掌声。
徐夫子面露笑容,十分喜悦。
林恒跪在门前心想:少爷厉害极了,而且儒雅俊秀,愈看愈令人倾心。
徐夫子叫张雨海背诵。张雨海昨晚偷偷赴宴,在酒楼喝得大醉,忘记背书,他本是心存侥幸,没成想徐夫子叫自己背诵。
张雨海立起,对夫子作揖,自己退到书斋外,罚立去了。
徐夫子气的说不出话,揉揉胸口,他没想到,他的学生里有一个学生,连一个字都蹦不出。
张雨海立在门前和跪在地上的林恒对视。林恒瞪他一眼,张雨海对他伸舌头。
散学后,林恒已跪了四个时辰,瘫坐在地上。徐夫子面色铁青,他说:“你不要来读书了。”
林恒一听,万分雀跃,既然徐夫子都不要他了,少爷便无计可施。
赵元检焦急地说:“夫子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如果有下次,我都不要他了,送回去当乞丐。您放心我回去就惩罚他。”
徐夫子冷哼一声,他说:“看在元检的份上,饶了你这次!但是没有下次!”
林恒失望地撅起小嘴。
赵元检看出他的心思,狠狠地给他一拳,他说:“你必须学,以后每天给我背书练字!”
回到客舍,林恒拿着长嘴铜壶,到院子中的小灶上烧了一壶水,拎回屋中。
他打开青玉茶壶,撒上云龙茶叶,将滚烫的开水淋上,顿时茶香四溢。满了一茶碗,端给赵元检。
赵元检接过茶碗放在书案上,瞪他一眼,林恒低下头抿紧嘴唇。
林恒翻开诗经,问到:“徐夫子怎么这样严厉?打我手板。”
赵元检放下茶碗,他说:“夫子没有坏心。书童身份卑微,做爷的都拿书童当发泄的牲畜,谁会把书童放在眼里。别的夫子不会管你,正眼都不会瞧你,他们嫌你脏。你竟大闹书斋,太不像话!”
林恒蔫了,他想原来徐夫子是好人。
赵元检又说:“夫子对书童一视同仁,他叫寒梅书斋里的学生,不要错待书童,公子都爱戴夫子,听从夫子的话,对书童十分客气。”
林恒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双眉搭了下来,变得柔顺。他骂自己:“小的错了,我他娘的不是人!明日小的就道歉!”
赵元检冷笑着说:“你若再闹出乱子,我就把你卖了,从前你不是被卖了许多次吗?”
林恒扑过去,抱住赵元检的双腿,大喊:“不要啊少爷,小的真的知错了!小人舍不得少爷!”
赵元检将林恒拉到椅子上,让他打开诗经看。林恒愁眉苦脸地翻到了氓的下一首诗。
赵元检说:“这样读书不对,论语有一句叫温故而知新。你不要小瞧了温故。你不温故,很快便会忘记今天所学的诗。忘记今日的诗,明日的怎能会学得会?”
林恒听得明白,但不想学,他一看书,一写字,就困魔附体。他问:“为什么一定要小的学呢?”
赵元检:“因为你以后也许要做……”
皇帝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
他撒了个谎,他说:“你虽做过乞丐,但我从未看低于你,不想叫你做下人。我要你做我的知己好友,成为人上人,有一番作为,但你太另人失望。”
说完他叹息起来,担忧地望着林恒,他说:“算了,本少爷以后不再管你,你就在我身边做一辈子下人吧。”
林恒自觉地拿起书来,他感动地说:“您想得真长远,小人尽力而为。”
赵元检那番话叫林恒感动不已,林恒决心要为少爷而读书。
林恒端坐在书案前,强忍着睡意,读经书古籍。结果他打了二十次瞌睡,比昨晚还多。
林恒从每个字,每个词语读起,希望可以发现读书的乐趣,然而他发觉看古诗,似是在看天书。
他想这劳什子书真是烦透了,但他发誓一定要为少爷读下去,日后和少爷闯出一片天地,将秦家人拉去砍头。
读完诗后,他揉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