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必报,这话是实力足够的人说出口的话。”孟缟衣道。
赤羽冷笑道:“那你看,以一敌三,够格吗?”
“或许,”孟缟衣道,“但是你的任务似乎要艰巨一些,因为你不仅只有一次机会判断药丹在谁的手上,而且——夺了药丹,你也会死,死在其他两个人的手里!”
温皇终于起身,道:“确实不易,赤羽大人,都到了现在这一步,你总该动用到自己的底牌了吧?”
赤羽执扇的手背到腰后敲了敲,转身看着温皇,头一次笑得分外狡黠:“我有说,是我以一敌三么?”
“那赤羽大人知难而退,打算反悔了?”
“不,”赤发被账外的寒风吹得微扬,“我的底牌,难道不是你么,温皇?”
温皇疑道:“军师大人自己逞了气魄,却要我卖苦力?”
赤羽居然颔首,道:“因为目前,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温皇脸色罕见地有些不太好看,他正看着脸色难得好看的赤羽,兀自摇了摇头。
“李青竹。”温皇对赤羽道,“药丹在李青竹手上。”
那浅碧色的人影终于开了口:“为什么?”
温皇道:“因为你的话最少。”
李青竹迷惑道:“话最少的人,就能掌握最大的权力?”
“这个我倒不知。”温皇说着,冲那三人走了过去,“不过我知道,一件事的最终获益者,总该是最为用心良苦的那个人——梅花镖结合毒松针,看起来阵势浩大,却不过只是随身携带的暗器罢了,准备这些只是旦夕之间的事。可是……”
见温皇没有继续向下说,赤羽接着道:“可是造出一片竹林,再将每棵竹子上打下尺寸刚好契合毒镖的孔,填好毒镖,算好风势——再者,为了试探而不致杀了我们,你还考虑到了落雪的缘故,最大限度地留我们一命,这些隐于背后的劳碌,却要费心得多了。”
温皇颔首,道:“而甘心隐于人后的,必是此中最不爱表现的那一个。”
“看来,不表现也是一种表现,不掩饰反倒是掩饰?”李青竹淡淡道,“那阁下不如来亲自求证一下结果?”
这话自然不用他说,只听李青竹话音刚落,那柄羽扇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而正在同时,身后那自打进来便沉默的白衣男人突然出手,抄起桌上的三只茶杯立刻抛至李青竹等三人的肩头,力道之大,竟将三人各自生生逼退五步,烙在肩上一个个碎裂的伤痕。
相对的姿势未变,这一刹之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因为温皇同时上了五步!
若说唯一的变化,便是他手上的那柄羽扇,从蓝白变成了银白——不过多了五枚排列整齐的梅花镖,数十支毒松针,现正寒意森森地抵在了李青竹的喉前。
没人看见孟缟衣和杜凌云的毒针暗器是如何出手的,更没人看清温皇手中的羽扇在这五步之内是怎样收拢暗器,逼面而来的。
五步蛇、五步杀,一步一毒、一毒一命!
天底下很少有人能逃得过这突发的杀意。
可惜温皇已经走了五步,面前却未死一个人。
“你们打算反悔,多添一个人吗?”那边杜凌云捂肩问道。
赤羽摇头,看了方才出手的总司一眼。
温皇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似笑又似赞叹:“看不出他才是你们的战友吗?”
其实他们何尝不清楚,若没有那人突然掷向肩膀的劲力后推,任何人倒着走的速度,都不会快过一个向前冲杀的人——尤其这个人,是神蛊温皇。[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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