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是太后吩咐的,起初褚铎有几分不放心,带病强撑了几天,可却加重了病。说来他这病来的蹊跷,不过是春日的时候外出狩猎,染了风寒,回来便一病不起。御医们说是因自己太劳累的缘故,褚铎觉得有些可笑,是自己可笑,年纪轻轻的,不过是累一点,却累出病来了。
可白城却告诉他,是他命里不该做皇帝的,可偏偏非要做,那老天就必然会收拾他。这话叫他极其不悦的,可等平静下来仔细想想,或许,是这样吧。
但他褚铎岂是肯认输之人?今日已然是如此境况,他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那高位之上!而且,他并不信命!尤其是靠自己走到如今这个位子上,他更是不相信天命。
看了会奏折,有些褚铎似乎不是太满意,便吩咐人叫来了几位大臣。
“这就是你们批阅的奏折?”褚铎声色严厉,“该重视的却视而不见,不该重视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却拿着当一本书念!真当朕要死了不成?嗯?”
几个大臣纷纷跪地不敢出声。
褚铎又怒道,“修建皇陵这事重要吗?嗯?天子死了也不过是一把土而已,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修建那宫殿似得坟墓,你们真当死了的先皇们会去住?”
褚铎接着愤愤道,“不去管边关的暴动,不去管外交,也不管老百姓有没有吃好喝好,那些贪官污吏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惩治,倒是对修坟墓这种事挂心;怎么,你们是不是想着连朕的也给修出来了?嗯?”
听罢,几个大臣跪在那里连连摇头,一并否定道,“臣没有,臣不敢,皇上明察。”
褚铎冷哼一声,“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自打朕登基以来,你们明着称呼朕为皇上,暗着还不是说朕是靠手段得来的这皇位?”
“臣没有,臣没有……”几个大臣忙矢口否认,连连摇头。
“够了!” 褚铎口气不耐,“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深吸一口气,道,“修皇陵之事给朕放在最后,江山社稷不是靠修皇陵就能修好的,而是靠爱民护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不用朕再跟你们多说了吧?”
没人敢说半个字,皆都垂首。
褚铎稍稍稳了稳情绪,口气略略缓了缓,道,“都下去吧。”
几个大臣磕头行礼,后颤颤巍巍的退下了。
贴身太监弯腰上前递上一杯热茶,后小声劝慰皇上不要生气。
褚铎淡淡瞥他一眼,没出声,只端过茶盅慢慢饮茶。
晚上的时候,太后带了丽妃前来伺候褚铎用膳。
褚铎多有不快,却不想惹他母亲不高兴,生硬的让那擦了胭脂水粉浑身香气的丽妃陪着用了膳。
皇上的残暴与生性冷淡不近女色,丽妃是多有耳闻,她自个也是饱受其中,毕竟,从进宫以来,皇上就去过她那里三次,这一次若不是太后吩咐,她还真不敢独自前来。
“臣妾瞧着皇上的气色比前几日好很多,想来,定是快要痊愈了。”饭到尾声,丽妃看着褚铎轻声细语的说道。
褚铎稍稍抬眼看她,眼神淡淡,语气也淡淡,“是吗?莫不是丽妃你会看病?”
这一句登时叫丽妃吓的差点把手上的筷子掉地上,垂了首,不敢再多说一言。
褚铎看她如此,倒是莫名笑了,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肉,转了语气,道,“多吃点肉,女人家胖一点好看。”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叫丽妃受宠若惊的同时又不免心惊胆战,恭恭敬敬的回道,“谢皇上赐肉。”说罢小心翼翼的夹了那块肉放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丽妃,朕有一事想问你。”褚铎又开口。
“皇上您说,只要臣妾知道的,绝不半点隐瞒的告知。”
“朕有十二分嫔妃,还有美人少许,你说,朕若是全部放你们回家,你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丽妃还未做出什么反应,太后倒是发了话,冷声斥道,“皇上!你喝醉了不成?说什么胡话呢?”
褚铎看向他母亲,摸摸鼻子,淡淡一笑,“母后,孩儿有病在身不能饮酒,您忘了?”
“那你就是太累了!”太后说着把筷子一撂,站起身来,道,“好了,既然皇上累了,我们就不便再打扰,丽妃,皇上有病在身你也不宜伺候,那就随哀家走吧。”
丽妃放下筷子,站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跟着太后走了。
夜深人静,褚铎让所有伺候的宫人包括贴身太监都遣走了,他一人独自坐在寝宫殿的床上,想着事情。
从昨日到今日,白城都未现身,褚铎也懒得叫他,反正知道他在这里。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口,觉得索然无味,真想找壶酒来喝一喝。
这时,白城忽然现了身,手上拿着一壶酒,他昂头喝了一口,后将那酒壶扔给褚铎。
“这酒可是用千年花的精气所酿,每一滴都比你这人间的任何酒都要珍贵,且能医治百病,好不好,看你造化吧。”他口气凉凉,目光也清清冷冷。
褚铎瞪大了眼睛,后笑了,万分感激道,“多谢狐仙搭救。”
白城轻笑,道,“未免谢的太早,你毕竟是ròu_tǐ凡胎,也许会喝死,到时候可别怪我。”
闻言,褚铎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手上的酒壶,又闻了闻那馨香的酒,后仰头猛灌了几口,禁不住赞叹,“好酒。”说完,不待几息时间,便两眼一翻倒地不起了。
白城眉头一蹙,登时垮了脸,忍不住骂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