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自知无足轻重,只是念到回来一回也不能见到娘亲了有些沮丧。不久,一个跟贾芸年纪上下的俊俏公子走了过来。
正是贾蔷。
贾蔷身为宁府的正系嫡孙,一直跟在贾珍过活备受溺爱。正经的斗鸡走狗,寻花问柳之徒。日日来此干站着早就神都飞出去了,冷不防见到虽穿着简单但外相清美,身若青柳的年轻公子眼前顿时一亮。
装作出小恭绕开旁人凑到身旁。“在下东府贾蔷,不敢打扰公子,只是不知小哥儿该如何称呼?”
贾芸只觉身边甚寒,冷冷一笑自是不搭理。贾蔷何时被人这么掉过脸面,只觉得脸上有些臊的慌。
不知何时薛蟠薛呆子也凑了过来,用手肘怼了怼贾蔷得意的说:“你们老是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怎么连自己家的亲戚都认不出来了。”
贾蔷只呆望着贾芸的身影神游,冷不防被他挤兑,气笑了,“也是姓贾?我不知道难不成你知道?”
薛蟠腆着肚子,唰的打开扇子说道:“要想知道,今晚燕雀楼你做东。”
“我的好哥哥,难得碰到这么清隽的人儿,做东就做东,告诉我吧。”贾蔷转而拿出对付贾珍贾蓉的那一套。
“刚才荣府的珠大爷说了,那貌俊脸嫩的小哥儿叫贾芸。就是那个后廊被禁闭的五嫂子的独子。
人人都说这些年明明是还业障去了,没想到一回来到出落的甚有灵气,真是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也有块什么通灵宝玉呢,哈哈哈。”
“原来就是他。”
贾蔷记上心头,只瞧薛呆子似乎也有意无意的关注着,随口说道:“他们府里珠叔叔早年常提起过他,看来关系很是亲厚。”
“你说这话可是小看人了。”薛蟠再呆也不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转弯的亲戚。你莫要小看我。我看棺材板子也要到了,不与你啰嗦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哎哎,你这人,话说到一半怎么就走了?”
贾蔷被他顶了一句反倒放下心来,见有客来迎了上去招呼。
贾芸呆的很是无趣,烧纸上香后,看到了传说中薛蟠弄到的义忠亲王老千岁的樯木棺材。梆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如檀麝。
前来哀悼之人无不奇异称赏。贾芸上完香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自己找个不打眼的地方呆着。
不经意抬头,看到一位体态甚有福气的公子摇着扇子虽然与人说话,但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看。贾芸正要躲开,不料那人走了过来。
“是芸哥儿吧,在下薛蟠!难得回来一趟,我也把着棺材板给送来了,下面无事,不如一起...饮茶作对如何?”
“谢薛大爷相邀,贾芸还有别的事。”贾芸自知惹不起,拱拱手转身找念经的大和尚去了。好在薛蟠虽然霸道,但对一眼看中的心上人总是有无比的耐心。
见贾芸离开也没恼,只是砸吧砸吧嘴,笑着用扇柄点了点少年离开的身影。
这时看到寺里的和尚进了门。
一个个灰色的袍子外罩着勾了金丝的袈裟,手里拿着金锣的,长喇嘛的,手口都没有闲着敲敲打打。
远处还有道士做法事,外头还有两班小戏并台也热闹的咿咿呀呀,一直唱到了夜里。
到了睡觉的时候,贾芸随着小厮到了一处偏院偏房休息。从天黑熬到天黑,贾芸也有些困倦不堪。随便吃了两口小菜就洗漱休息睡了过去。
第二日扶灵的一应的执事陈设都是新赶出来的,一系的光艳夺目。一夜夜的灯明火彩,客送官迎百般热闹。到了天明吉时已到,六十四位青衣抬灵。
八公具来送灵不说,其余亦有十来顶大轿,三四十顶小轿,连同家中大小轿子车辆不下百于乘。举番抬灵各色的执事,百耍,浩浩荡荡一带摆了三四里地远,铺天盖地的银山金山从北往城外去。
王熙凤果然不是羞手羞脚的妇人,众多妯娌也是比她不过。来来往往指挥调度任其所为无不妥妥当当。
四王皆有路祭,期间各个下官在旁伺候着,不敢多念一声。贾芸一直跟在最后,最后上了辆马车晃悠悠的往铁槛寺大路去。
待到路过秦记面点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这时前面女眷的车马多是拐到别处预备休息,其余人等照常往铁槛寺赶。
等到了寺里天算是全黑了。贾芸用不上他们安排,自己就往静心斋走去。
回到自己的屋子,贾芸这才松了口气。
吹了蜡烛躺下,刚合上眼睛,耳朵里再一次传来和尚们唱经的声音。还有不停的打钟的声音和锣声。热热闹闹就像近在耳旁。恍恍惚惚之间似乎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顿时惊醒。
“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
两分一打,福气自然来哟~~
☆、no.5
“芸哥儿莫要怕,是我,贾蔷,白天我还跟你说过话的!”
贾芸还没来的及穿戴那人就已经走到床榻前。眼前满身酒气的可不就是白天见到的贾蔷吗?
“君子非请勿入,有什么话明儿再说,请回吧。”贾芸皱起眉头,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眼下往这里跑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你看,这是陈年的花雕。今儿我还想请贤弟一起月下对饮几杯,你呢莫要怕生,我好相处的很呢,过来喝一个!”
贾蔷一手把着瓶颈晃动着,一手扶着桌子,努力的表现出一副亲切的模样。
看到眼前的人儿在烛火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