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披着白天穿的外袍,内里只有一间腰间系带的中衣松散的穿着,露出半寸风光。打开门,就站在门边任凭夜间风凉,心里打算好,实在不行就把他打晕往外头扔出去。
权当他吃酒吃多了,自己歪到胡乱睡了。
贾芸的身条,相貌无一不让贾蔷痴迷。一时间只顾着呆看,全然不过贾芸周身的寒气。
“‘俗话说,二八佳人体...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头落...地,暗里摧君骨...骨髓枯。’哈哈哈,嗝儿...芸美人何必离哥哥这么远,快过来跟哥哥说些体己话。”
贾蔷努力让自己说话清楚点不要在美儿面前大舌头,无奈酒吃的太多。
一时有些气恼,伸手就要向门边的贾芸抓去,不料被人狠狠的拿棍子敲了,疼的哎哟哎哟的似要掉了。
“珍大哥知道你会这么多轻佻艳曲吗?”贾珠本是想趁贾芸睡着把自己送来的东西放到院子里就走,哪里想到一进院子便听到如此露骨流俗的话,当下怒了,抢过小厮的棍子就削了过来!
最后不管贾蔷手有没有坏,只是叫小厮上前来,一边一个将贾蔷架了起来,对他们交代到:
“把他送到珍大哥的院子里,就说西府的珠大爷说了,他们家这位爷满嘴胡话,怕是中了什么邪门的东西。趁现在正在做法事,不如将他一并做了吧。”
“不就是个破落的哥儿!贾珠你等着爷爷回来弄死你!有本事咱俩单挑!”小厮们听他这么吵吵着连忙架着他往外走。
贾芸没料到能见到贾珠,只见几年不见,眼前的人反而消瘦不少。
而贾珠没想到自己一来就碰到这样的场面。他知道贾芸最是讨厌这些轻佻东西,没料到居然被自己撞到了。
一想起贾蔷那副模样就恨不得替他已故的爹娘打断他的腿。
贾芸更是无奈,怎么走了个呆子来了个傻子。心中的火气被这一搅和不上不下的,更是窝的慌。看着贾珠一副病模样,几欲张口撵人也说不出来。
贾珠连日来两府间照应跑着,又赶上缮国公诰命亡故,西安郡王为王妃庆寿,还有府学等一干事情一个月下来,咳嗽的更严重了不说,一赶上天气不好整个人气闷上不来气儿,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好不容易到了铁槛寺,又惦记贾芸这些年吃的苦,替自己背的各种不是,加上心中有些旖旎的念头,强忍着不适到了跟前,又被贾蔷活活猛然一气,顿时喘不上气来。
贾芸面冷心软,见他喘不过气连忙过去帮他抚胸口。不料贾蔷此刻使了什么牛劲儿竟然挣脱了那两名小子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好啊,我说怎么个天仙也不能这么冷面冷语的,原来早就有了相好的,私下里你侬我侬好不快活!要我说你凡事直说了何必又搭上我?只怕是举人大人做不了,要做小馆了吧!”
“你休要再说混话!你们两个还站着干嘛,赶紧把他不管横的竖的扔出去就算!”贾珠脸被气的通红,伸出脚就照贾蔷的屁股来了一脚。
贾蔷自然要还手,可两旁小子不依了,就算天皇老子也比不过自己的正经主子。捂嘴的捂嘴,抬人的抬人,连拖带拽弄了出去。
贾芸扶贾珠坐下,自己给他倒了杯茶。憋着自己的气劝慰道:“他是酒后无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真是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贾珠缓了半天,心思百转千回:“你跟他...是真没事对吧?”
“你这话说的好笑,我与他能有什么事儿,就算有什么事儿哪里需要珠大举人来询问的!”贾芸顿时火冒三丈,真是十多年的交情都被狗吃了,自己还不知道他?平白的恶心人!
“你恼什么?...即便同为男子互有仰慕之情也是有的,我们当初在家学你看的还少了?”
“看到是看到,我在你心里既然是那样卖笑讨好的人就请你回去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贾芸站起来就往门口去。
贾珠来的时候本来就有些火,现下又被贾蔷激了,又见心心念念的人话都不愿跟自己说,脑子顿时冲了血,又回想起贾蔷刚才的调笑的话,莫不成...莫不成真的是那样?!
想也没想一把抓过贾芸的胳膊,死死的拽着,冷笑着不说话,也不松手。贾芸要抽回手,就是不放。跟前一闻儿,了不得又一个醉汉,只是身上被烟火味盖了许多一时竟没让他闻出酒味来。
“上次我们拉手的时候还是被赖大家的婆娘撵着跑,只是因为我把宁府的凤花,石榴花,兰花,牡丹全都摘了下来。累的你拉着我跑了三条街。
气的赖大要放狗追咱们,后来还是大太太把她的那盆新进的金兰给了他们端去瞒过了老爷太太,要不然少不了一顿打。其实也怨不得我,怪你说想学话本里做什么百花酒,引得我偷偷去摘,结果就算凑了两府的花,还是缺了不少,百花酒没做成,我的腿差点被人打断了!”
“后来上家学,贾竺萧敬二人时常对你毛手毛脚嘴巴里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是我背着你找了人狠狠的教训了他们几回,他们才消停!后来被我爹知道,又是打的我几天没下地,你来找我我也只能哄着说是没背出书来!”
贾珠虽然饮了酒,但说起话来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