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还没说什么,比干抢先道:“西伯侯仁善,诸侯自然皆向之,这是好事,有何不利?”
他这么一说,其余大臣也纷纷附和,只觉得崇侯虎小题大做了。
唯独商容不语,看着帝辛。
“崇侯虎,你说,有何不利?”帝辛语气低沉,大殿众人纷纷停下言语,看向崇侯虎,看他怎么说。
“自古只有帝王贤德民心所向,臣还从未见一诸侯贤名在王之上,若有,其心必异!如今西伯侯名声大过大王,且有与诸国刻意交好之嫌,若不是天生好友,便是另有所图。”
说罢,崇侯虎大声道:“臣以为,西伯侯有异心,如此长久以往,必危极陛下!”
掷地有声,言之有理,诸位大臣无法反驳。
但也有那不信的,如比干,崇侯虎一说完,他就开口给西伯侯辩解,听得帝辛眉头紧皱。
底下费仲尤浑两人最善察言观色,此刻见到帝辛皱眉,费仲直接打断比干道:
“陛下,臣认为北伯侯言之有理,西伯侯早有异心,在西岐,民间到处都流传着大王残暴荒淫的留言,实在是可恶,陛下定不可放过这等小人。”
“就是,大王日日勤与朝政为百姓谋福,他们还在背后道大王是非,实在该诛!”尤浑一脸气愤的说道,那模样,只恨不得亲自过去把那些恶民杀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比干给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要是他接了这话茬,那帝辛就能治他一个包庇罪臣的罪名,他自然不敢再多言。
见无人再出言,商容这才上前道:“陛下,事情不可能只凭北伯侯一人之言就下定论,但北伯侯此言也不可能是空口胡说,其中必然是有不妥之处。”
“那首相以为如何?”帝辛问道。
“先由北伯侯领兵至渭河,召西伯侯觐见,若他敢来,便是还忠与陛下,若他推拒,必定是有异心,到时,北伯侯再领兵正式讨伐,如此,名正言顺。”商容回道。
帝辛颔首,看向崇侯虎,“孤命你领三万大军,到渭河宣孤旨意,召西伯侯觐见,如若不从,直接讨伐,押姬昌一族罪臣前来朝歌伏罪,若还不从,就地伏诛!”
“是!臣定不辱使命!”崇侯虎行完礼,转身就欲出去调军,不成想之前无言的比干喊住了他。
“北伯侯且慢!”比干喊住他,又赶忙转头对帝辛道:
“陛下三思,若伐了西伯侯,其他诸侯必定动乱,如今闻太师还在东边镇压动乱的三十六路小诸侯,陛下这边又要动兵,两边动兵,不利与江山稳固啊!”
商容默默不语,费仲尤浑两人满眼讥讽的看着比干,其他大臣打酱油。
帝辛突然转头看着陶宝,笑问道:“爱妃以为如何?”
“陛下,此乃国之要事,何需妇人言?!”陶宝还没来得及开口,比干便先出声了,语气隐含不满。
这些天,要说最看不惯陶宝坐在大殿上的,非比干莫属,眼刀子时不时就给她来一打,显然不爽她到了极点。
见他这般,陶宝立刻换下笑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帝辛,挽住他的手臂,委委屈屈道:
“臣妾不知其他,只知西伯侯纵容自己属地百姓非议大王,臣妾觉得心疼,臣妾心疼没什么,但大王受了委屈,就是咱们大商受了委屈,这一国委屈全来自西伯侯,臣妾以为,这委屈受不得。”
说罢,满眼怜惜的看着帝辛,还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抬手去抚帝辛的脸,一副心疼至极的模样,看得下面的比干气得心直抽抽。
奈何,还有费仲尤浑两人极力附和陶宝,一口一个心疼大王,不能让大商受委屈,差点给气到晕厥。
崇侯虎见此,直接转身就走了,比干看得眼睛瞪圆,吃惊的张着嘴,抬手指着他的背影,半天说不上来话,最后眼白一番,气晕在大殿上。
“哎哎,丞相大人!”费仲心中暗爽,但面上一副关切之色,其他朝臣也纷纷惊呼出声,帝辛看得直皱眉头,抬抬手,示意身后刘墉把人带回去,陶宝喊住刘墉。
“赶紧先请御医来瞧瞧。”吩咐完刘墉,又对大殿上的费仲等人道:
“都散开些,避免丞相呼吸不畅,不可围在一处,御医马上就来,来人,扶丞相到一旁歇歇!”
她话落,立刻有两名宫人上前去扶比干,御医来得很快,手上速度也不慢,先给比干喂了颗药丸,又喂了水,把他放平在地上,没一会儿人就醒来了。
他刚睁眼,就见到陶宝和帝辛站在自己身旁,正觉得有些感动,便听得陶宝说道:
“丞相,是否无大碍了?北伯侯已经领兵出关去了,西伯侯有异心,不打压打压,咱们大商才是危矣,丞相莫要担心,即醒了,便家去歇息吧。”
说罢,陶宝抬抬手,便有宫人抬着轿椅停在大殿门口,比干一看有人要来扶他,抬手拍开,怒气冲冲的看着帝辛道:
“陛下,岂可只听这妇人言?如今东边还有战事,各诸侯刚刚来朝,本就是为了安抚各方诸侯,如今又对西伯侯动兵,局势必定动荡啊!”
帝辛皱眉,见身旁陶宝一副委屈但强撑着的样子,越发看比干不顺眼,但想着也是自己皇叔,便稍微忍了一忍,没看比干,一手揽过陶宝,看着满朝大臣道:
“爱妃乃是孤的妻,大商国母,她的话,同孤一样奏效,日后谁再说什么不可听妇人言,孤必杀之!”
甩下这话,揽着陶宝转身坐回王座上,朝比干身旁两位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