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妹见她不回答,本来还只是怀疑态度,现在变成了肯定。
这姑娘狡猾得很,问怕是问不出来什么,只能细心观察,她就不信她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来!
这般想着,王喜妹恢复笑脸,热情的继续带陶宝去客房。
这杜府虽大,但主人是真穷,客房里还真是如王喜妹所说,简陋得很。
但住哪儿都是住,陶宝没觉得有什么。站在门口目送王喜妹母子离去,这才进屋自己收拾。
房间里虽然陈设简陋,但被褥什么的生活用品都备都齐全,床也提前有丫头过来铺好了。
陶宝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好像没有什么需要她收拾的,无聊的出屋来到院子里。
杜府占地颇广,就是主人家财力不够,只收拾了三进院子来住,余下还有两进院子里都是无人区。
陶宝待着无聊,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来,绕着杜府逛了一圈。一直逛到下午太阳偏西这才逛回前厅,找饭吃。
杜甫的儿子晚饭时也在,这会民风开放,男女不同席之类的话早就没有人说了。
陶宝发现除了杜甫外,杜府内的几个主子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对劲,那种眼神,探究中带着惊讶,同情中带着厌弃,很是复杂。
陶宝懒得猜她们这是怎么了,淡定的吃自己的饭,趁着夜色,溜达出府了。
杜甫对女儿的管教比较严,晚上不许凤儿出去。
她眼睁睁看着陶宝悠哉悠哉的出府去耍,只能默默羡慕。
陶宝可不管她羡慕不羡慕,反正她是要来逛逛这不夜城长安的。
脑海中依稀仿佛还有昨日美人留下的风姿,现在还有大把空闲时光,不去造作一把她对不起自己啊!
夜晚的霓虹灯变成了红色,陶宝走到坊市前,看见那门口的牌楼上写着“红灯区”三个大字,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打量着坊市内的男人和女人,陶宝先退到角落给自己乔装打扮一番,这才重新走出来。
黑衣华服,玉冠束发,剑眉星目,白脸红唇,好一个邪魅狷狂的公子哥。
远远的瞧见这样一位俏儿郎,楼里的姑娘们都沸腾了,使出浑身解数招揽。
“公子,这边来这边来!咱们季红楼的姑娘啊,热情又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不来瞧瞧?”
“公子,到咱们红袖阁来,咱们红袖阁可是第一楼,里头的姑娘可不是这些小小青馆比得的。”
一位穿着大红色抹胸襦裙,身上只披张薄纱的妈妈直接朝陶宝走了过来,她扇着手中团扇,风情万种的冲陶宝笑了笑,娇嗔道:
“哟,好俊的公子,您这样的贵人呐,只有咱们红袖阁的姑娘才能配得上伺候,其他馆里的给您提鞋都不够格呢~”
这妈妈话一出口,其他家青馆妈妈们听了顿时面色铁青。但是她们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干瞪眼。
谁让人家的第一呢,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们这一行的就是这样的规矩。第一楼的要了的客人她们不能抢。
陶宝默默看着,抬头瞧了一眼那栋最大的红袖阁,在妈妈谄笑的笑脸中,淡淡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爷就去瞧瞧是不是你这妈妈是不是吹牛!”
言罢,大跨步往前走,那步伐那身形,看起来与男人毫无分别。
毕竟能拿奥斯卡的演技摆在那,连个男人都扮不好的话她陶宝都没脸再在道上混。
红袖阁的刘妈妈见陶宝来了兴趣,快步追上,引她进楼里去。
一边走一边介绍她手下的姑娘,最后问道:“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妈妈我叫个来给您看看?”
陶宝抬手表示先不急,看着大厅内与她想象中糜烂完全不同的清雅,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红袖阁有三楼,还分前院后院,这前院有假山楼阁,内设厢房,专为留夜的客人准备的。
一楼的大厅有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有姑娘弹琴唱曲跳舞,余下的地方便是桌椅,在坐的人或喝茶听歌,或赋诗看舞,虽然每桌上都有姑娘陪着,但是却不是卖肉的陪。
她们只是卖笑卖艺,有那性子高冷的,连笑容都费欠。
二楼也没有听见什么暧昧的声音传出,有的只是歌和曲。这番景像看起来不像青楼,倒像高级聚会场所似的。
看了一会儿,陶宝这才对身旁的刘妈妈道:“你这最红的姑娘是谁?”
“哟~,这位公子,咱们这最红的是文苑姑娘,但是不巧,今日有贵客来,文苑姑娘已经撤牌子了,不过您也别急,咱们这还有许多姑娘,保管有公子您喜欢的。”
说着,刘妈妈便要开口介绍,陶宝不耐听这个,反倒是对那贵客来了兴趣。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有预感,那人一定很有意思。
这般想着,陶宝打断刘妈妈的介绍,笑道:“不知是哪位贵客?”
说着话,陶宝手里也多了一锭银子,她不动声色的塞到刘妈妈手上,状是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贵客在哪间客房?妈妈可知道?”
按理说,这刘妈妈拿了钱,总该透露出一丝信息,但奇怪的是,她接了银子居然不说,只道:
“谢公子赏,不知公子是喜欢听曲还是看舞?妈妈给你寻位佳人来,不然这良辰美景岂不是浪费啦?”
见她这幅反应,陶宝便知道那贵客恐怕不是一般的贵客,这青楼妈妈都不敢说的人,她很感兴趣。
摆摆手谢绝了刘妈妈的询问,陶宝又塞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