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打紧啊,我可以用更高的价钱买回来。”
若不是事关本人安危,我还真想褒扬他几句,要知道能和本人较嘴皮子工夫至今能扛下三个回合不暴走的非陈旭阳莫属,如今看来祖国河山大好,人才济济不绝。
“……买不买是你的事情,卖不卖可就是他的事情了。”
“这么说,你对他很有信心了?”
“有没信心不知道,至少他绝对不会无耻到跟你谈这挡子生意。”
龙子江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低声笑了笑,慢慢说,“我倒是想知道,一个商人会把感情看得有多重要。”
“关于这个问题,你可以打电话去中央电视台少儿部请教知心姐姐,我没有义务跟你讨论。”我丢下句绝的,紧接着说,“要不你大可以单独去找陈旭阳协商,给他点儿好处,看他会不会把我转手给你,……哼,估计他不是杀了你就是杀了我。”
他沉默良久,叹口气仿佛还挺惋惜地说,“这么说,你是不想接下这次的项目了,陈总可是很看重这次的合作的,是吧?”
老大,我要不要告诉你,你的这一招,不管是顾鹏飞还是陈旭阳,或者是某只早已消失在时光隧道里的妖孽,统统都在我身上用过一遍了,就是脑袋再豆腐,吃过那么多亏怎么也该摸到点门道了,说你嫩还不相信,老子过的刀山火海比你丫挖的小坑小绊凶险得不是一般的多。
“我当然想要,”心里是清如明净,嘴上还忍不住忽悠一句,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逗白不逗,“我们一直诚心和贵公司合作,现在你却刻意刁难,我已经尽力了,若你还是坚持要搞到不愉快的局面,我只能说很可惜,希望龙老板下次想通以后,再找我们。”
他似乎对于我快刀斩乱麻的回答有些意外,再次强调说,“我没听错吧,你难道不知道你们陈总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做足了工夫,才从全国那么多竞争者之中拿到这个项目的委托吗,现在被你一句话就回绝掉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肯定不会太好受吧?”
真是猫哭耗子哭到家了,明明你是加害者,我正当防卫天经地义,现在想把负罪感推到我的身上,别以为我还像当年那么一根神经,几句话就被你绕了进去,满腹莫名其妙的愧疚。
“不好受当然是免不了的,”我说着,露出进这个房间之后第一个胸有成竹的笑,“不过,若是我因为在意这种事情就勉强答应你的话,他会比失去客户更难过的。”
总算,他望着我闭嘴了好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比先前虚弱了许多,“……你还真就那么相信?”
“我和他都是性子要强的人,能在一起不容易,连这个默契都没有的话,分手十次都有了。”我平心静气地说完,满以为能借此感化一时失足的同志。
“可是你并不爱他吧?”他紧紧盯着我,中气十足地仿佛存心揭开新一轮口水战。
我愣住了,张了张嘴巴却没吐出一个字,面对这个最直接不过的问题,这个似乎很无聊又似乎特重要的问题,自从回到他的身边,我还真从来没有再给出过我的答案,今天不幸冷不丁地被对方这么挑衅地问中了,竟然才发觉早已忘记了去考虑,也习惯了不计较。
不相爱的人,怎么会在一起生活呢,任谁也会这样怀疑吧。
我望着龙子江仿佛能把人给看穿的目光,忽然觉得稳固不移到现在的心理开始有些摇摇欲坠。
“既然不爱,那么换谁也没关系,未必我就一定不可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说呢?”他不等我晃过神来,穷追不舍地问。
胸口顿时感觉有点压抑,还想着一定要说点什么,不能让他趁着这势头继续嚣张下去,我的思维却开始波澜不惊地缓慢缠绕,浑浊,低沉,总也理不到主线。
正在僵持之际,揣在身上的手机忽然唱起来,我就觉著是姓陈的这家夥吃饱喝足了也该意识到家里少了个伺候他洗澡睡觉的东西了。
“喂,你死哪去了?”没等我有理的发话,他没理的倒劈头就是一句不客气的,其那随著电波蔓延过来的怨念之大像是查老公岗的家庭主妇。
我看了姓龙的两眼,决定不给他有机可趁的侥幸心理,於是一五一十地回答,“我在龙老板那里谈事情,你到家了?”
“废话,难不成我把座机拆出来打的?”他态度恶劣地回答,倒是丝毫没有怀疑过这姓龙的有什麽花花肠子,径直又问,“什麽时候回来?”
“快了……”说完正想著怎麽暗示他杀过来要人,这八成又被酒精浇灌过了的类植物人就不耐烦地接上了下一句话。
“哦,你看著点时间,别太晚了,回来的时候帮我在楼下买包烟,别忘了啊你。”鸡毛蒜皮地唠叨完,没等我回话,便来了一句,“挂了啊。”
我才觉得想骂人了,电话那头就只剩嘟声。
这脑袋少根筋的,你不想鸟他的时候他跟章鱼似的直把你缠成脱水海带,你想跟他好好说几句的时候他倒真像放了条狗出去溜达,爱理不理的。
我放下电话,瞅著面前挡住我去路的门神,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们挑的那家夜总会比较蹩脚啊。”
他笑了笑,“够了,你不还在这里吗?”
估计是刚才那个电话壮了胆,我大步流星上去便硬要从那人墙处强行突围。陈旭阳的胜利脱困应该多少让他有了点顾忌,这一次他并没有胡乱伸他的魔爪。
我顺利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