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瞧着他青春洋溢的脸,毫无预兆的表达:“小歌,我这辈子对你最大的期望,就希望你得到快乐,所以不管选择什么样的恋人,你喜欢是最重要的。”
“怎么忽然讲这个。”沈歌莫名脸红了下,然后便借口要送小朋友回家匆匆挂了电话。
沈牧握住手机兀自叹气。
在附近摄影回来的秦深问:“怎么还愁眉苦脸的,饭没好的话就起来走走。”
“哎,感觉到你的消息很可信。”沈牧说:“有种嫁女儿的感觉,自己辛苦种的白菜……”
“齐磊也算是一表人材了吧,但他不是弯的啊,孩子都那么大了。”秦深在他旁边的板凳上坐下,举着单反说:“不管了,看看我拍的油菜花。”
沈牧微笑凝视屏幕:“你真的是,从你妈妈身上遗传的很好。”
秦深不解:“什么叫遗传的很好?”
沈牧回答:“就是把好的东西都遗传过来了。”
“是吗?”秦深问:“我妈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沈牧没有回答。
——
终于重逢的夫夫来了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对秦氏集团来说可不算好事。
为了帮儿子分忧,许伽子又开始盛装出席董事会,发表她从来不专业的商业见解。
秦唐父子对此当然是无比郁结的,以至于秦夜舟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发了大脾气。
依旧忠心耿耿的袁瑞瞧着他撕文件摔东西,半声不坑半小时,然后才问:“发泄够了吗?”
秦夜舟做到办公椅上皱眉道:“他们简直就是拿着集团未来当儿戏!”
“话也不能这么说,去年秦深还是挺勤奋的,现在沈牧从监狱出来了,稍微放松也不为过。”袁瑞耐心劝道:“老板专注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说得错了吗?秦晋的财产对他们来说,和白捡的有什么区别?”秦夜舟自来都满腔不忿。
“……许伽子和秦晋也算是伉俪情深吧。”袁瑞为难,然后打开手机上的行程软件说:“下午有去香港的航班,现在要吃点东西吗?昨晚还有两位约老板——”
可惜这席话没说完就被秦夜舟打断:“你什么意思,我发现你特别同情秦深。”
袁瑞低头:“也谈不上同情,毕竟他挺无辜的……而且你妈妈对沈牧做的事……”
这在法庭都被定论的罪行,秦夜舟也没得反驳,单从情感上来说却不愿低头:“够了!”
袁瑞顿时闭上嘴巴。
“备车,直接去机场。”秦夜舟警告他:“以后别在我面前替他们讲话。”
“好,我可以保持沉默,不过我确实就是那么想的。”袁瑞认真道:“也希望老板能够打起精神来,在商业上你是比秦深更优秀的人才,不要因为气人家终于得到公平和幸福,就模糊了自己的人生重点。”
“我嫉妒他幸福?”秦夜舟扶了扶金丝眼镜。
袁瑞沉默。
“真有意思。”秦夜舟皱起眉头:“不过我不会让他高兴几天的。”
袁瑞安静地凝望着老板:“所以午餐要在机场吃吗,我去订位子。”
第45章 岔路
人很坚强,再糟糕都能活,再绝望擦干了泪都能走下去。
可是人又很娇气,总是需要爱、希望与幸福的滋养,灵魂才能绽放出颜色。
沈牧与秦深开始旅行后的第三天,他忽然在撑帐篷的时候说了句话:“好几年了,终于有了种活着的感觉。”
秦深点起火来,起身微笑:“就这么喜欢出门玩啊?”
“不是。”沈牧用锤子固定帐篷角:“是很久都没理会过什么叫心里没挂碍,你知道你坐牢的时候,我想起自己的青春总觉得恍如隔世,快乐对我也成了虚幻的事。”
秦深靠近帮忙:“你这辈子走过的坎儿太多。”
沈牧抬眸。
秦深说:“小小年纪父母双亡、拉扯着弟弟,最后认识了满身危险的我,可到现在你都没倒下过。”
沈牧伸手弹他的额头:“别讲的这么伟大,我又不算最惨的。”
秦深无言:“你还想怎么惨?”
沈牧说:“世界上最惨的遭遇,就是爱错了人,但我没有。”
听到这句话,秦深微微怔过,忽然倾身吻上他的唇。
头顶的暮光还没有完全退散去,这座西行路上陌生的宿营地竟然宛若天堂。
也不知是哪位游客带的小狗在四下乱跑,惊扰到窝在旁边打瞌睡的小幸运,惹得它也汪汪直叫。
沈牧亲着亲着不禁失笑,拥抱住秦深认真说道:“遇到你所得到的一切,都特别好。”
——
所谓助理实在像懂商务的保姆,越能够将雇主的工作和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越显得价值非凡。
自从名校毕业后就跟在秦夜舟身边的袁瑞,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叫人挑不出毛病。
他聪明、温和、知分寸、守秘密,值得信赖与依靠。
常常自诩独立的秦夜舟已经快把所有**都交给他了,这点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
在香港出差时,袁瑞很轻而易举地就从邮件记录中发现老板找了个私家侦探,不由在他用午餐时询问:“那个赵志敬侦探所,是干什么的?”
秦夜舟私生活荒淫,做起正经事来却很拼命,边喝着滑蛋粥边研究文件:“你别管。”
袁瑞眨眨桃花眼:“不会是跟秦深有关吧?”
“哪天不提他你过不去了是吗?”秦夜舟漫不经心。
“主要是比较了解老板,总担心你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