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接下来您打算如何?”秦水珄看了看对面的靳无妄,他的一只手正紧紧攥着扶手,另一只则是烦躁的敲打着桌子。
靳无妄手指一顿,旋即收回了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也朝椅背上一靠。“还能怎么办。这剑是你们和我母亲弄出来的,该怎么办你们还不清楚么……”
“噗……”一旁的疏行均一不小心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笑!还不都是你!”靳无妄面颊之上浮过一抹红,一怒之下拍椅而立,指着疏行均的鼻子道,“你说你们是怎么想的,造剑就造剑吧,还封情……这下好了,我母亲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恨不得拉你们下去陪她吧!!我们靳家这么多年的基业可就毁在你们手上了!”
“咳咳……”疏行均被靳无妄迎头一顿痛骂,有些不大自然的起身回道,“阁主你消消气儿。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和秦兄……这当初要不是前阁主要求,我们这些手下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自作主张造这样的剑来给前阁主用呀……更何况,当初前阁主和那个家伙谁看来不是情比金坚,我们也没想到钟盈盈她居然能做出那种事情……若不是程陌言他当时大义灭亲,我们到现在都还被那个恶毒的女人蒙在鼓里……”
疏行均见靳无妄因自己提起了旧事面色不大好,但却没有停下的意思:“现在想来程陌言当初不过是为了获取我们的信任——事实上他也做到了,阁主你当时可是十分的信任他呢。也正是因为您这份信任,才给了他机会在您继承封情剑的时候,偷袭了我们。”
“够了!”靳无妄箭步上前立在了疏行均面前,行风浮动了疏行均耳边的碎发。
“你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本尊的错了?”靳无妄握紧了拳头。
疏行均笑着退后了几步,“阁主何必激动。无论您当时能不能成功继承封情剑,也总归会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虽然由于这点差错,我们如今需要弥补的事情会多出许多,但也不能说这都是您的错。”
“只不过,”疏行均不知什么时候拿走了靳无妄怀里的一本册子,举到了他面前,“这个您也看过了,所以,无论您愿不愿意,接下来您都必须照计划来做。”
“行均,够了。”秦水珄隔空夺过疏行均手上的册子,在靳无妄暴怒之前赛回了他怀里,“阁主他有分寸的,你又何必如此逼他。”
纸质的东西并不在疏行均的掌控范围内,他自然抢不过木灵根的秦水珄。不过他还是对秦水珄此举颇为不满:“有分寸又如何?我不逼他,你不逼他,他就真的能放下他这身臭脾气,散发出他没有的魅力?”
“你……你说什么呢!”靳无妄刚平息的心情又翻涌了起来,手背青筋浮现,恨不得立即冲上去跟疏行均干上一架。什么叫他这身臭脾气?什么又叫他没有的魅力?他哪里有脾气没魅力了!!
“行了行均,你就少说两句吧。感情这种事,逼是逼不出来的。”秦水珄急忙拉住靳无妄,十分无奈的看着疏行均。
疏行均和他视线僵持了一会儿,这才无奈的转身,回到座位上重新坐下。“哎,感情这种虚幻的东西,逼逼不出来,培养也需要功夫,可我们哪里还有时间?如今你也看出来了,虽然程陌言的阵法被我们破了几个,但他的目的肯定远不止此。想必阁主也发现了,这些都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扰乱地气……”
疏行均顿了顿,靳无妄也沉静下来,被秦水珄按回了座位上。“兑卦起战争,干卦失文曲,艮卦毁憨厚,坎卦行窃举……禄存星主战,与西方七宫兑卦相对应;文曲星处西北六宫乾位;这憨厚倒是有几分对得上英明星;而坎卦右弼星恰好是盗星……”
“所以……”秦水珄接道,话语中透着几分沉重,“程陌言的目的不仅在于扰乱地气,他还打算借由星象,扰乱天气……”
“不……不止这样……”靳无妄沉思片刻,又站了起来,“本尊有一个猜想,只不过还需功夫确认……对了,朗月宫不是有程陌言的新消息了么?怎么样,这回是在何处?”靳无妄抬眼望向了秦水珄。
“这回是夌锡东北方一百余里处的璆沪。据说,璆沪不久前突然发了瘟疫,连城外密林都弥漫着瘴气。”秦水珄恭敬回答道。
“瘟疫……”疏行均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笑容。
“应该不只是瘟疫这么简单吧……”靳无妄也勾起了嘴角,“夌锡东北方向,瘟疫……也就是,西南方二宫坤卦,左辅星……呵,瘟疫?怕是还不足以扰乱病星。”
“阁主既然已经想到了,那这回就带着星楼主一起去吧,属下伤势还未完全恢复,此番便不与阁主同行了。”秦水珄叠起双手朝靳无妄行礼言道。
“不,”还不待靳无妄统一,疏行均便开口否决了秦水珄。
靳无妄似乎并不意外,和疏行均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点了点头,回秦水珄道:“是,这回星楼主的用处可不大。你好好休息就是,本尊已经考虑好了,这次本尊带一个人就够了。”
“谁?”秦水珄本还好奇靳无妄不带星夑安怎么解瘟疫,却在话一出口后便想明白了。
“云沐深。”
“段天岚。”
靳无妄和疏行均同时异声道出了一个名字。
“什么?!”靳无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疏行均,“本尊还以为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疏行均也有些意外:“我也以为你和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