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函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只销一念,断情剑随即从其身侧飞起冲上云端。少焉,白云渐渐成了乌云,云层之中顷刻电闪雷鸣。
“秋潋,放陈情。”段天函侧目吩咐着身旁的苏秋潋,苏秋潋先是一顿,还是按照段天函的指示运转起了灵力。
虽然她十分不想破坏此番美景,但一想起这里是风休住,美景后面便是杀死段天岚的凶手,她便不再犹豫了。
骤雨忽至,鸟兽俱散;荷凋柳残,香尽兰断。一声惊雷霹雳,劈断了众人眼前一棵斜柳,众人顿觉视野清明,惊鸿阁于乱木深处若隐若现。
“诗诗,注意了,”段天函又看向了另一侧,“秦水珄来了。”
段天函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柳叶便如刀般飞了过来,纵是豆大的雨滴也不受一丝一毫阻碍。
陆诗诗得了提醒,也迅速运转灵力操控流知剑,顿时三人面前几道黑影快速舞动,地下纷纷落下无数细叶,只有寥寥几片穿了过来,亦被苏秋潋轻松挡下。
不过他们身后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也挡掉了不少柳叶,但遗漏的更多,身上瞬间划痕无数,条条破衣带血,有的甚至直击要害,当场让人断了气。
陆诗诗见状急忙丢出一堆金针还击,奈何金针不如柳叶数量多,作用并不大。而且不知为何,她的金针并不能如她所愿穿透柳叶,许多都在碰到柳叶后与其双双坠地。
“诗诗,怎么回事?”段天函眉头微皱,陆诗诗为金木双灵根,控制金器草木之力均不弱,这金针怎么说也不会连叶子都穿不过。
“这……我也不知……”陆诗诗的意外之感并不比段天函少,她居然在这些柳叶中感受到了金性灵力。
可还不待她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段天函,一道破空剑声传来,陆诗诗急忙调动流知剑相迎。空中一阵铿锵后,流知剑便回旋着落回了她身旁,她也因灵力上涌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
“陆姑娘!”苏秋潋急忙上前搀扶,“你怎么样?”
陆诗诗摇了摇头,抬手吃了一粒药丸,将嘴角血迹擦干,“那把剑,应是秦右使的契剑,其中草木灵力旺盛,非我之能敌……而且,其中不知为何还有一丝金性灵气……其威力也在我之上……”
段天函听得认真,随后露出了一抹危险的笑容,“秦水珄的契剑,居然有金气……呵,看来又是那个锻金之体疏行均啊……”
段天岚似乎并没有感到不快,似乎早有准备般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平静道:“媚儿,放毒。”
惊鸿阁侧,星夑安察觉到不对,急忙让秦水珄将慎行剑收了回来。果不其然,只见所有柳叶、荷花、梅兰香草,一瞬间全都枯萎殆尽,慎行剑撤离之处下方草木上更是爬满了蝎子,尾部的钳子还在一开一合咯咯作响。
星夑安及时在惊鸿阁前结界外撒下了防止毒物靠近的药粉,月舒眠从后方探出脑袋,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犹在结界外徘徊的蛇蝎五毒:“这是什么功法,比老燮还毒!”
星夑安十分不屑,“不过就是五毒而已,哪里有我的丹药毒!都是最低劣的手段,我星某才不屑用呢!”
“不错,想不到正道也有用五毒的时候。”疏行均在一旁摇着扇子道,“单看招数,这五毒确实不如老燮,可这使毒之人,却是令人咋舌啊。”
“是啊,”云沐深将月舒眠从星夑安背后拉下来,“我们居然都没发现,这林媚儿还是个暗灵根之人哪。”
“林媚儿?!就是那个被阁主嫌弃所以就被我们丢在夃丰了的那个疯丫头?造成璆沪之乱的那个丫头?”月舒眠眼睛瞪的更大了,那个疯疯癫癫心术不正的小丫头,居然还是可以和他相提并论的暗灵根?
“不错,”秦水珄也没想到段天函居然比他们还要慧眼识珠,“不过这段天函也是厉害,身为正道之人,居然连暗灵根修士都敢用。”
“哎,这还不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什么正道真理都不管不顾了。”疏行均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挺欣赏这小子的,现在看来……可惜啊……”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他们可要过来了,你们都留点心。”星夑安看着身后这群还有心思闲聊的人,不知是该佩服他们的定力好还是骂他们心太大。
“怕什么,他们是过来了,后面那些鱼鱼虾虾的不是还有其他门派的人拦着么……就这十几个人,算上阁主和屋里那群掌门们,魔教还能输了不成?”月舒眠理了理被云沐深扯皱的衣服,无所谓的说着。
“你个傻孩子,”疏行均用扇尖敲了敲月舒眠的头,“筠清那孩子什么样你不知道?阁主对这群人可是顾忌颇多啊……说不定里面的商议都不一定能得出个好结果……”
“左使大人不是已经被老燮的药放倒了嘛……”月舒眠推开了疏行均的扇子,“再说了,阁主有顾忌,我们来动手不就好了。”
“没那么简单,”秦水珄帮疏行均继续说道,“若是我们做了什么,你可曾想过筠清他醒来之后会如何?”
众人话语之间,段天函已经带领剩下的人马飞跃了过来,落在了他们前方不远的土地上。
段天函率先走了出来,看着眼前之人假笑着道:“诸位,好久不见,天函甚是想念诸位呢。”
“啊,那可真是有劳雳坤真人挂记,不过可惜,我们几个倒是不怎么希望见到真人你们呢。”疏行均打开了扇子,一脸狐狸般的笑容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