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回家！我要回我的房子，不，也不要回那里……”
啪嗒，电话没声音了。
岳维拿着手机没头没脑的，靠，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开始拨电话给乔姨，一想到要和那个女人讲话又把拨号键返回了，想了想，起身拿着外套出门。
乔洋其实是又开心又生气，开心是见到岳维跳舞，生气是他和小混血跳到贴面，有多开心就有多刺眼。
他这么多年，根本连个路人乙都排不上。
正好也是酒吧，乔洋就顺便在点了几杯酒，又听服务生的建议每个都尝了尝。
这么一尝就尝晕了。
乔洋是被尿意憋醒的，他晕着脑袋提着裤子就去找卫生间。
“咚”一声脆响，本该是卫生间的地方什么时候有了一堵墙厕所呢，厕所在哪？
岳维睡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乔洋闭着眼睛瞎摸乱撞，最后一直急的嘟嘟囔囔，“尿尿，厕所呢？……”
在卧室摸到死也不会摸到卫生间的，岳维起身扶着他出门。
乔洋步子轻飘飘的，上身大部分靠着他，走到卫生间拉开灯，岳维把他领到马桶旁：“好了，尿吧。”
“嗯？”乔洋弯下腰仔仔细细把马桶从头看到尾，“好。”
“怎么尿不出来？”醉鬼趴着头研究自己的弟弟，带着哭腔，“怎么尿不出来？”
岳维看的直想抚额，把他的手扒拉开，扶正对方的小兄弟：“听我的，来，嘘嘘——”
不一会哗啦啦的水流窜出来，乔洋老是晃，岳维只好困着他的双手抱住他上身，就这样手上还被他尿了。
这卫生间……岳维直想疯，被他洒的半屋子都是尿，我还怎么用啊？
岳维有洁癖，也不算，岳维很爱干净。
扶乔洋睡下后，他带着胶手套就开始拖地、擦镜子，以及抹干净所有地方。静谧的夜里某个角落，有个卫生间亮着灯，有人用了半瓶清洁剂。
乔洋半醒中觉得身下的床好软，被子好香，有淡香水味，像泡在棉花堆里。
闭着咂咂嘴，唔，真舒服。就是头有点晕。
在床上翻腾了好几下的乔洋慢慢睁眼，睁眼就看到天花板。不对劲——
我屋子里的天花板不是这样的。
某人立时清醒，飞快弹坐起来，这是哪？
卧室很漂亮，立体的红白家具有着华丽流畅的线条，墙上有蓝色花朵墙画，绵延着跟门浑然一体。
“这是哪？”不是宾馆，而是私人卧室。
乔洋发现床头砌着书柜，有几本相册里夹着长长的书签。
“el，1880年，2014年，搬去那里。”龙飞凤舞的几行字，画着朱红的标记。书签下是一张异国老照片，照片上还有个女人。
乔洋慌忙把相册合上，仔仔细细放成仿佛从没被人动过的样子。
重新躺倒床上睡，心跳有点快。
门啪嗒一声开了，有人走进来。一步步都带着花香似的，乔洋心跳越发快了。
“你醒了？”本还以为那人在熟睡，走到床边却蓦地看到一双精神奕奕忐忑又惊恐的、像见了鬼一样眼睛，任是谁都会吓一跳。岳维顿了顿，“醒了去吃饭吧。”不着痕迹的四下看了看，岳维转身带上门。
“那个，我怎么会在你家？”乔洋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好吧，他从来都是认真严肃的。
岳维不可思议地看他：“你不记得了？你打电话叫我的。”
“我只记得我喝了酒。”乔洋回忆，“后来的不记得了。”
岳维皱皱眉头，耸肩：“好吧，先吃饭，一会还要去上班。”
“饭是你做的？”桌上有炒饭、煎饼和粥，还放了苹果和奶。
“饼是昨天买的。”岳维递给他一个勺，“我早上喜欢吃炒饭，你要是吃不惯就吃饼吧。”
“唔，吃得惯。”老实说乔洋很少吃这么丰盛的早饭，他一般是在楼下打包几个包子或一碗粥，有时干脆不吃。
岳维做饭很不错，米饭炒的香脆，还放了萝卜丁和虾仁。粥熬得也很烂，入口即化。乔洋吃了很多，几乎把面前的都吃掉了。
岳维也在吃，却吃得明显比乔洋少。
“你吃饱没，这个也给你。”说着把自己的饼端了过去。
“饱了。”其实都撑了。
“那好，我们去上班。”岳维站起来把盘子收到厨房，“你把衣服穿好。”
“我给你洗碗吧？”乔洋不好意思。
“你会？我自己洗就好，很快的。”
今天的岳维真的很意外，让人像梦里一样，乔洋不仅睡了他的床，还吃他做的饭，还要跟他一起上班。
一路上倒是没多少话，岳维专心开车，乔洋啃苹果。
岳维住的老式楼本来就离公司挺近，也就是啃一个苹果的时间，两人已经到了。
“岳维，我晚上请你吃饭吧，给你道个谢。”两人快要分道扬镳时乔洋拦着他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