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漠转身进去,“让他们远些去闹,听着烦心。”
雷鸣有些犹豫,“有传言是漓辰公子下的手......”
屋里两人同时一顿,向雷鸣看来。
“当真?”秦泊皱眉。
“他?”乔漠弯了嘴角。
雷鸣看看秦泊又看看乔漠,有些讪讪道:“因为中毒的那几人,性命虽无忧,却全身红肿,疼得不行,便有人猜测这样折磨人的毒,就只有坠辰谷出来的......才会有......”
秦泊起身向外走,路过乔漠时匆匆抱拳,“他家老头儿托我照应他一二,我去看看,告辞!”话毕,身影翻上院墙,左右看了看,寻了一个方向施了轻功离去。
见秦泊身影消失,乔漠淡淡问了句:“坠辰谷出来的什么?说完。”
雷鸣一脸难色,见乔漠不耐地瞪了过来,只得小声说:“狼子野货......”
“狼、子、野、货?”乔漠眯了眼,一字一字冷冷重复。
听出了乔漠的怒气,雷鸣小心解释道:“是说漓辰公子心肠狠辣,还、还是楚老谷主捡来的孤儿......”
“那么,这‘野货’二字,是不是也有人用在我身上?”
雷鸣慌忙跪下,急道:“怎么可能!虽不知为何门主让对外宣称是远亲,可属下却知道,您是门主的......谁若敢胡言乱语,我第一个剁了他!”
乔漠闭了眼,冷声道:“列一份这么辱他的名单出来,金玉山庄事了,一个不留!”
第八章 苏宁儿
楚漓躺在床上假寐,耳中听见窗户响动,却丝毫不在意。
秦泊朝床上看了眼,径直走到桌边,将手中一壶温茶放下,“你干的?”
床上传来一声懒懒的“嗯”。
“你倒敢作敢当。”
楚漓闭着眼嘿嘿一笑,“这不是看你特地跑来帮我嘛,我当然得以诚相待啊。”
秦泊苦笑摇头,拿了两个杯子,提了茶壶一杯斟了小半,一杯斟了大半,“你也起来装装样子,我一个人要怎么演?”话音刚落,院外一阵嘈杂声渐近,到了院门前,一声问话压住了众人的议论声:“漓辰公子可在?小的是宫家的管家,有要事前来拜访!”
接着便传来胡正阳雄厚且饱含怒意的大嗓门:“我们少主睡了,你们改日再来!”他对刚发生的中毒事件也有耳闻,也知道这宫家管家为何会来,当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人们的议论声又起,有人大声嚷道:“这才酉时刚过,怎么就睡了?怕不是心虚吧?”
胡正阳吼:“心虚你奶奶个腿儿!你想跟我们坠辰谷过不去是怎的?我都说......”
“正阳兄,你这样吼,谁会相信你家少主在睡觉呢?”秦泊推开门出来,从二楼俯看下面众人,款款笑道:“秦某和楚兄正探讨些诗文,为明日的比擂临时抱抱佛脚,故不想被打扰,就着了正阳兄这般说辞,可惜正阳兄为人刚正,这种推脱之事倒真不该交与他来做。”
秦泊寥寥几句说得滴水不漏,那挑事之人也不再吭声,倒是宫赐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小的.....”
“上来吧。”房里传来楚漓的声音。
秦泊紧接一句:“只宫管家吧,屋里茶盏可不多。”
众人无语,不少人更是心中叫绝,瞧人家这将人拒之门外的理由,多正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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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赐带了一个小厮进来,对着秦泊、楚漓二人分别一礼,见秦泊朝他身后的小厮看了眼,忙解释道:“小人身边常跟着这么一个跑腿传话的,习惯了,所以就......”
“无妨,直接说你的要事吧。”戴着面具的楚漓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面前放着两本诗词。
“这个......”宫赐斟酌了下说辞,复又开口,“刚刚山庄的宾客中有几人莫名中了毒,庄主知道后非常重视,特派小人来查看一番,可小人愚笨,对毒药是一窍不通,这就忽然想起漓辰公子是用毒的行家,故前来请教一二,希望公子不吝给些提示,让小人可以回去交差......”
楚漓“哦”了一声,“你将那些人中毒的特征详细描述一下。”
“是,这几人中毒的症状相同,均是全身红肿隐见血痕,疼痛难忍,触之身体发凉,虽没有性命之忧,却痛苦不堪。山庄里的药师说,这应是独家秘毒,江湖中是从没见过的......”宫赐很想看看楚漓是何表情,却只能看见一双黑亮的眼睛。
秦泊又问道:“可是同一门派的?知道他们得罪过什么人吗?”
“不是,是分属三四个门派的,所以庄主很在意。至于仇家,想来不至于他们都得罪了同一个使毒高手吧......”
楚漓站了起来,“你说的还是不够详细,我又没亲眼看见,不敢妄下判断,不如我跟你去看看吧,他们现在何处?”
宫赐心中急转,嘴上却道:“已被送至山庄的医馆......”恰在此时,楼下又传来胡正阳的大嗓门:“不行,就在这儿说!”
那人怔了怔,只好朝楼上喊:“管、管家,林医师让我来告诉你,那几个、几位少侠中的毒,突然自己好了......”
院外等着看热闹的众人又是一阵议论。
房中却是短暂的沉静后,宫赐讪笑道:“看这事儿闹得,误了两位公子这么大时间,实在对不住!小的得再去看看,这就告辞了!”刚转身又停下,朝身边小厮厉声道:“眼睛长哪了?没看马上天黑了,快替两位公子点上灯,暗处看书伤了眼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