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欢欢喜喜地地收了钱,说道:“几位爷在看看有没有要买的,要走的时候到台后面拿卖身契。”
陈近南看那男孩穿着一身红衣跟着他们也不像话,拿出一身刚刚买的衣裳拿给他,道:“你把这个换上吧。”
那男孩看了陈近南一眼,便利索脱下了红袍,里身一套短裤短衫,倒也干干净净,只是手臂和腿上有些伤痕。男孩把红袍丢给了那汉子,那汉子倒也不在意,笑眯眯把红袍折了起来,男孩换上陈近南的衣裳后,虽说有些宽大,倒也衬得像个公子。
陈近南此时也明白这上等货估计是一些姿色上等的人,也并不准备再看,到边上挑了二十多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一算价钱,这二十多人也就一百三十两,平均下来每个人也就六七两,买那个男孩的五十两都买□个了,六七两在现代换成rmb就是三四千块。陈近南不禁感叹,乱世这人命够贱的,如果自己穿来时不是陈近南,而是一个奴隶的话......又对这些人多了几分同情。
拿到这二十多人的卖身契,陈近南匆匆看了几人的名字,那男孩叫殷怀陌,而其他的叫什么刘大郎、李虎,甚至还有的没有姓叫二狗、大力。
到了菜市口,看了街边那些跪在地上甚至爬在地上的奴隶,都是体弱带伤的买不上价钱,陈近南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对方大洪道:“再挑几个吧。”
方大洪和杨三哥又挑了十多个,这么一些人居然只要一两多,陈近南知道古代封建奴隶制度百姓很苦,可不知道这么夸张。
☆、第四章 洗澡
到了谢安置办的院子,看着也气派,地方也够大,好几间院子,面积大概有四五千平米,陈近南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始终在现代过惯了富裕的生活,虽说自己在年轻时候也吃了些苦,可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简难。
方大洪领着刚买的一群人去训话,陈近南和谢安在一旁说话。谢安道:“总舵主,这房子代家具花了四万五千两,用的是广州刚来的商人沈万海的名头。”
陈近南点头说:“办得不错。”在两个时辰之内,想得又周全,这个谢安办事的确不错。
这时方大洪也来到两人面前,抱拳行了一礼道:“总舵主,在菜口买的其中一人是江湖上人称“大阔斧”的万黑,前面我也不敢确认,也就没和总舵主说。刚刚杨三哥看了看,腿上的脚筋被挑断了。”说一脸可惜之色。
谢安也道:“原也听过万黑的大名,没想到会落到此地步。香主,你可问了他是被谁人所伤?”
方大洪面露怒色,道:“还会是谁?都是狗鞑子弄的。把万黑抓去挑了脚筋,居然还把他当奴隶买,还不如痛痛快快给一刀。”
谢安也跟着骂了几句。陈近南却想到现代西医里,筋断了是可以缝起来的,好些运动员都做过这种手术。他说道:“我听过一个土方法,用针线把筋缝起来,虽说不会回复到从前,倒是可以行走如常。”
方大洪大喜道:“叫杨三哥试试,这等江湖上的好汉残废了还不如给他一刀。”说罢就走了出去,看来是去找那杨三哥去了。
不一会儿杨三哥也匆匆赶来,道:“总舵主,你说的那法子具体要怎么弄?”
陈近南道:“我也不是很懂,原理就是把断掉的筋缝起来,然后划开的皮肉也要缝起来,就是伤口容易感染,先把伤口清理干净。”
那杨三哥像是懂了地点点头,又道:“总舵主,你说的这法子倒是有些吓人,就是那万黑的伤口已经封起来了。”
陈近南道:“只能划开伤口,重新接了。”心想真这样可是又要受苦了,何况现在又没有麻醉剂。
杨三哥也是有些感叹,心想也只能问问那万黑敢不敢了。
陈近南忙了一天也是够累了,特别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已经有两天没洗澡了,在原来可是要一天一次,现在真有些受不了。问谢安:“我住在哪?”
谢安带着陈近南来到主院里,说道:“这个是主院,这个院子都是总舵主的,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得像些,等会儿我再去请几个厨子丫头,我们在其他人面前都称总舵主为沈老爷。”
陈近南点点头,心想正合我意,道:“叫人打点洗澡水来。”
话说殷怀陌这边尴尬得很,他跟一群奴隶一起买来,可他长得又好,其他奴隶也都知道他贵,是属于上等货,何况还穿着老爷给得衣裳,也不敢和他讲话。
而殷怀陌也是充满了疑惑,自己原来是个富家公子,可家里人因触了文字狱,死得都差不多了,要不是他脸皮好,而牢狱中又有些好他这一口的,也不会活到现在。他原本对生活也不抱什么希望,原想着如果被买到勾栏里就一死了之,可谁知现在又被那个看起来很威严的老爷买下了,那老爷看着倒不像什么坏人,但也不知要买他干什么,他倒不想再像在牢里那般被人玩弄,可又不清楚那老爷的意思。穿着那身衣服在一群衣裳岣嵝的奴隶显得鹤立鸡群,殷怀陌也是别扭得很,倒像那衣裳是偷来的。
方大洪现在对着殷怀陌也是有些犯难,这人是受到狗鞑子的迫害,对他倒很是同情,又敬他是读书人,觉得不应该和那一帮人混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清楚总舵主买下这个人是不是另有安排。
听谢安说总舵主要洗澡,立马大手一挥,把殷怀陌安排到陈近南的院子,负责服侍总舵主,洗澡这种事当然也让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