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钢仍旧是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打电话来干什麽?”
单钢的笑声嚣张极了:“问候一下老朋友啊。”
片刻後,卓尔衡的声音变得温柔如水:“单钢,不要惹我。”
单钢从未见过这样的卓尔衡,一时有些愣了。
第二章 给我写(14)
俩人认识了这麽久,从陌生人到朋友再到对手,互相的了解绝对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明的暗的,都互知一二。
单钢一开始觉得卓尔衡这人是个二货,後来觉得深不可测,再後来觉得是个深不可测的二货,不管如何,他一直奉行与卓尔衡的远距离交往,即不近,也不远,大家做个点头之交就行。
他不觉得自己能斗得过卓尔衡,也有自信在卓尔衡的攻击下屹立不倒,於是,何必斗得你死我活白白让别人笑话?
不过,这一次,单钢觉得卓尔衡太过份了,那麽多人面前耍他。
这事是肯定要传出去的,他有心拦,也顶多拦得了媒体绯闻,圈内的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有时候,只是一种风向,但风向一起,事情也许就转了发展。
别人说他输,他未必就真输了,但他给别人留下这种印象,事情就麻烦了。所以,不是争这个面子,而是争个场子,没了场子,他以後还怎麽混?墙推众人倒,娱乐圈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没有怜悯,也没有原谅。
这个场子他必须找回来,而艾沫是个绝佳的切入口。
他一开始对艾沫毫无兴趣,就这麽个新人编剧,也没有什麽特别之处,又不是美女,又没有後台,他看两眼都嫌多。但是,艾沫攀上了卓尔衡,而且还攀得和芭蕾舞紧身裤似的,这就比较稀奇了。
单钢知道卓尔衡是个很“洁身自好”的人,这个词在娱乐圈里就是个笑话,但卓尔衡做到了。一直以来,除了那些绯闻,卓尔衡总是神出鬼没的,没有和谁特别亲近,也没有和谁特别敌对,不温不火,似乎没有什麽喜好,摆得跟佛似的。
这一次,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艾沫居然这麽快就和卓尔衡打得火热,还“同居”几个月?
先不说艾沫的背景毫无特色,单就他能和卓尔衡处得水乳交融,就大出乎单钢意料之外。
卓尔衡看起来好相处,但真正处过的人都知道,这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货,你怒也好喜也好,他都巍然不动。讨好撒娇爱慕敌视厌恶憎恨一概无视,他就是有这本事。
所以,单钢对艾沫越来越有兴趣。
他试了试小编剧的底,就那麽回事,圈里打听了一番,也没什麽惊人的发现,就是说,这家夥是个实实在在的“白菜”:清汤寡水等著熬汤当陪衬的。
这样个小人物,拿来用用有何不可?
正好他打听到一个富婆那边关系时,人家一眼相中了艾沫,求著介绍,这种两头讨好的事单钢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也知道,只要他说出了口,愿意的好解决,如果不愿意──那也得愿意──这圈里不是谁都能像卓尔衡那样“洁身”的。
现在,听著卓尔衡那“温柔无比”的声音,单钢只觉得浑身痛地儿都被揪著,到处难受。
这麽个男人,能文能舞的,谁知道他下一招会是什麽?
更何况,这麽多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卓尔衡,哪怕前年被他黑了板上钉钉的金蚕奖,卓尔衡还是一付云淡风清的模样,似乎什麽也不在乎。
单钢正在犹豫著该怎麽办时,艾沫的电话打了进来。
也许是改主意了?
如果艾沫自己不愿意了,那倒也好,这样卓尔衡、富婆、艾沫三边,他哪边都可以不得罪了。
想到这,单钢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道:“你等下,艾沫打电话来了。”
说完,不等卓尔衡说话,他就把艾沫的电话驳了进来,谁知才一接通,一阵鬼哭狼嚎就冲入了耳中,那声音一会儿高到变调一会儿低到没声,简直不像人能发出来的。
单钢吓了一跳,冲著电话喊:“怎麽回事!?小沫?艾沫!?”
确实是艾沫的声音,但却丝毫没有条理,甚至不算是讲话了,只是一阵无意义的咆哮。单钢听了几秒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心里一阵透凉,只觉得头皮发麻。
妈的,坏事了……
单钢直接挂掉了电话,没理等在线上的卓尔衡,无视已经神经的艾沫,直接打给了富婆。
“云姐,怎麽回事啊?”
“没事!”云姐的语气很平淡,“软的,闹腾一阵就算了。”
软的,软毒品,还好还好。
单钢满脑子都是後怕,咽了口唾沫,有些干涩地道:“云姐,他就是个菜,你一上来就整这出是不是有些冲啊?”
“以前都这样,冲什麽冲啊!”云姐淡淡地道,“再说了,他不是没碰过的人,装什麽雏?前面还爽得很呢!”
单钢一怔,心里涌起别扭的感觉:艾沫居然碰过药?真是看不出来啊。
又客套了两句,单钢挂了电话,挂完後盯著手机看了几秒,鬼使神差地还是拨了卓尔衡的电话。听见等待音时,他一边骂自己“通了你要说什麽啊”一边还是硬生生等著。
只不过,这一次电话没人接,他奇怪地挂了电话,闷掉杯里的酒,干脆地起身了。
管他们破事,睡觉去!
单钢是在拍摄基地附近的一家酒吧,他的戏份比卓尔衡早结束一星期,却一直没走。一方面是放个短假,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