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越想越是伤情,到最后便自个儿面对车壁,两眼发直。秦湖看他这样子,心中了然,便想安慰两句,不想才一靠近,袖子一紧,就看见白庄正眼色深沉地望着他。
两人对望……
对望……
望……
最后还是秦湖受不住了,试探地道:“白兄有话与我说?”
白庄点头。
秦湖又等,半天没声,看了看洛云,便又道:“这车厢拥挤,城中也行走不快,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白庄这次十分干脆地翻下了马车,秦湖拉了拉领口,暗自揣测洛云到底是怎么和这白庄相处的。
俩人下了马车,不用再缩头拢脚,顿时觉得畅快了许多。此时已过午,街上人流不少,俩人挨着马车慢慢走着,白庄低着头,倒也没引起围观。
秦湖等了半天,白庄才开了口:“我不负洛云。”
不负?
秦湖心中狂震,半晌后才挤出话来:“你又能怎不负?”
白庄思索了片刻,道:“孩子的事我不会宣扬,但如若隐瞒不住,我会说是我对洛兄心怀不轨,使手段夺了他的身体,任由他处置。如若一切瞒住了,他不追究,那我可任他提出要求,必会满足。”
这答案令秦湖半天说不出话来,以洛云朋友的立场,他确实觉得这处置方式算是不合理中最合理的了。更难得的是,白庄的话里明明有绵绵情意,可是行事方法却完全不考虑自己,可算是以身抵命了。
“但若我身死,孩子必须交由师父抚养。”
秦湖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自当如此,我想洛兄应也会答应的。”
他偷偷看向身边之人,只见那张绝色容颜上满是迷惑,几分惆怅与失落更添朦胧之美,令人爱怜。他一看之下居然移不开目光,鬼使神差地问道:“你就甘心?”
“甘心?”杏仁眼转了转,似是不解。
“你对洛兄……不仅是为了孩子吧?”
白庄明白过来,突地嘴角绽开一丝微笑,如春拂大地,那一瞬间令百花怒放也黯然失色,秦湖看得居然痴了。
“不仅。”白庄说了个模糊的答案,“我的感觉一如我的剑,永远不会错。这一切,我心甘情愿。”
秦湖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妒忌,这世间会有谁为了他说一句“心甘情愿”呢?
剖心道意
性命、名声、地位、武功,一切的一切,白庄都愿意赌上。这个天姿纵意、几乎圆满无缺的男儿,愿意为了洛云付出一切。而他素来fēng_liú倜傥,不要说男子,让个女人如此为他,却也寻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