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进屋,三口冲了过来。小吉拿出猫粮喂饱三口,又抱出去去了江家。
江家婶婶一早得知了小吉在芝芝家吃晚饭,这会看到小吉抱着猫出现,拉他进门吃水果。江婶说:“临临不是接你去了吗,他人呢?”
小吉说走了。
“走了?”江家婶婶提高了嗓门,“他车上有姑娘吧?”
小吉说您怎么知道?
江家婶婶说起自己为了见未来儿媳一面历尽艰辛的心酸史。“这姑娘是不是哪不好啊,要不临临怎么也不让我们见一面呢?小吉,她不会是不能说话,或是缺胳膊少腿吧?”
小吉说是个很漂亮很健康的姑娘。
江家婶婶更加纳闷了,那临临藏什么呀,小吉,不会是个有婚史的吧?
小吉说看起来很年轻。
江家婶婶已经郁闷了,又开始责怪江临临。江卢文见状走过来安慰了两句,江家婶婶才又开心了起来。
小吉今天听了芝芝数落江临,听了江家婶婶数落江临,原来江临也过着不被理解的生活。这一点小吉也一样,老家的姑姑经常逮着小吉就数落一番,小吉渐渐都怕了姑姑。小吉很郁闷,很需要理解,回头又想想,理解不理解的也无所谓了,如果每件事都需要解释一番而获得理解,他估计已经累死了。想必江临也是个犯懒的人,不想被累死,宁愿不被理解。最后小吉想起来,刘瑜对江临临的称呼是江临,芝芝是这么叫他的,小吉十年前也是这么叫他的。
小吉看天色还未全暗下来,依稀露着点白光,白葵一到夏天,昼日渐长,夺去了一部分属于夜晚的时间,白葵人全然不在意,人们只是在天色将暗未暗的时刻,从嘴里发出感慨,:“夏天来了啊。”然后忘记冬季昼日渐短时是如何的景象如何的温度,一心一意扑在这个夏季。
小吉将三口留在江家,他终于决定去秋田蒲花园里走走。
秋田蒲花园对外开放,没有时间限制,即使如此,晚上的人相比白天真是少得可怜了。小吉抱着相机,沿着整齐划一的花坛小路慢吞吞地走着,虽说景色极好,花坛明显是精心规划并且有人在打理,但是这样的景观难免太过于人工了,小吉没有拍照的yù_wàng。他倒是想起了过去在农田中玩耍的日子。
江家和李家都是电厂的双职工,属于工薪阶层,因此,对于种地全是外行,两家大人虽然有意在农田对面建房子,却对这片农田完全没有兴趣,从不涉足。倒是小吉和江临临,时常蹲在田边看农民浇水施肥,看种子发芽,长出食物。和这里的农民相互熟悉之后,时不时地还获得两棵新鲜蔬菜抱回家。更多的时候,他们会得到刚从地里挖出来的红薯,红薯上粘附着的泥巴沾在衣角,回家必然逃不开一顿骂。
江临临比小吉高一个年级,二人每天相邀一块上学回家。得到空闲时间,将诺大的秋田蒲玩了个遍,最后总结还是在田里好玩,田后面有河,河中有小鱼小虾,河后面有山,山中有数不清的宝藏。
小吉前方出现了一个佝偻老人,推着推车,车中摆满了盆栽。老人步履有些艰难,在花坛之中蹒跚。花园里除了从不间断的蛐蛐声,就只剩下推车发出的吱呀声,这种声音存在在小吉久远的记忆中,小吉举起了相机。
好歹是有了收获,小吉转身原路返回。花坛中每隔十米就有伫立的路灯,灯光下一团飞虫。小吉出了秋田蒲花园,腿上手臂上多了几个大包。
小吉回到江家,江家两个大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三口窝在江伯腿上,江伯鼻梁上架着眼睛,却在低头打盹。小吉一进家门,三口飞奔过来,惊醒了江卢文。江卢文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小吉回来了。
江婶的注意力集中在电视里的新闻上,小吉看了两眼,貌似是一个民间寻母的故事。小吉说,秋田蒲花园好多蚊子,这么一会身上长了几个包。江卢文拍拍脑袋,“哎呀,应该提醒你喷点花露水的。”说完起身拿了瓶六神给小吉。
江卢文说我们就在花园刚健好时去过一次,之后再没去过了,你觉得花园怎么样?
小吉说人工成份太明显了。
江卢文说临临也不爱去,去了一回,把园里的建筑批评地一无是处,从此再没去了。
小吉笑着说职业病犯了。
小吉决定将那张照片临摹出来,于是回了家。
小吉直到凌晨才完成了这幅画,背影虽然还是那个老头,背景不知不觉就变成了最初的农田。小吉还挺满意,给编辑发了过去。
小吉悠闲地过了几天,江临临也一直没回家。小吉的两餐都在江家解决,至于早餐,小吉都靠睡觉解决。到了周末,江家大人休息在家,打电话让儿子女儿回家吃饭,没想到同时遭到拒绝,一个说要工作,一个说有聚会,这样一来,饭桌上又只有江家大人和小吉了。
江婶挂了电话,看着坐在沙发上等午饭的小吉,甚是欣慰,还好还有小吉。
用过午饭,小吉正打算回家,和门口来人撞了个正着。是刘瑜。
两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小吉退在一边给刘瑜让路。刘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江婶看到了问她是谁,刘瑜说阿姨,我是江临女朋友,江临今天忙,我就把这些东西拎过来了。江婶实现了一个重大的心愿,开心的不得了,忙接过刘瑜手里的东西,将姑娘挽进了门。小吉趁江婶没注意,飞快地溜走了。
傍晚江家婶婶在院子里喊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