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雄微微勾唇,邪肆目光毫无忌惮打量秦飞舟,半分不掩饰眼底欲念。在接过茶杯刹那,忽然握住秦飞舟的手,粗粝指腹摁压在他的虎口摩挲。男人指腹粗糙,力气又大,剐蹭得秦飞舟肌肤生疼,朗润眉梢紧蹙。
“军爷放手,有点疼。”秦飞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连着抽了两回对方才肯放松。他抚摸虎口处已然发红的皮r_ou_,心下对这位千夫长的粗鲁不甚满意。
邵正雄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饮下那杯茶后极其自然地搂住秦飞舟的腰身。然后凑到他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香。”
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揶愉大笑,冲着秦飞舟好一番品头论足。
秦飞舟推开邵正雄,调戏人和被人调戏完全是两种感受,更何况他从邵正雄身上看不出任何对他的尊重。秦飞舟是喜欢男人,觊觎男人雄壮的肌r_ou_,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他算看出来了,这邵正雄打量他的目光,和他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嫖。客一个德行,那充满原始与丑恶的欲念,令秦飞舟深感生理性厌恶。
许是没想到秦飞舟会将他推开,邵正雄短暂晃神后立刻伸出粗壮手臂,将秦飞舟禁锢怀中。另一只手流连在秦飞舟后腰以下,居然在温老营帐前就打算将秦飞舟当做妓子亵。玩!
这未免也太刺激了!秦飞舟耳根发热,强烈的羞耻感迫使他不断挣扎。他心里对邵正雄的感官直线跌破谷底,对他极具挑逗的触碰只觉恶心。
“装什么贞洁,你不是喜欢给男人上吗?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也不用在温军医这里伺候别人。你看,这里没有一个人敢阻止我,我就是在这对你做什么,他们都连个屁都不敢放!”
邵正雄手劲极大,秦飞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纵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气得狠了,拼死在邵正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不遗余力,不论对方如何挣扎,他也不肯放松。直到嘴里充满铁锈味,他才吐出混着对方鲜血的碎r_ou_块。
“你敢咬我!”邵正雄勃然大怒,肩膀狠狠撞击秦飞舟的胸膛,将他撞倒在地,“老子杀了你!”他扬起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蒲扇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秦飞舟的脸上。
秦飞舟闭上眼睛,被邵正雄撞到的地方传来剧烈闷痛,疼得他两眼发黑,几乎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他连躲闪都是奢望。
他只觉面前拂过一阵风,料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
“你哪只手动了他?”
压抑着无尽怒火,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直达耳膜。秦飞舟狐疑睁眼,入目是游孤夺那张y-in鸷俊脸,是他及时拦下邵正雄,才让秦飞舟免于被打的境地。游孤夺丢开邵正雄的手,俯身环过秦飞舟后腰,支撑他站直身体。
邵正雄没想到游孤夺会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军!”
“我问你,”游孤夺没有看他,他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秦飞舟,冲天怒火与骇人气势融合成一种更让人恐惧的气场。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凶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他哪只手碰了你?”
秦飞舟心头一颤,男人的力气不比邵正雄小,手臂将他腰腹缠得生疼。这是个极具占有欲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从男人嗜血的神情与动作中觉查出几分对他的袒护。
换句话说,刚刚邵正雄的强迫只让他恶心,游孤夺的怀抱却让他感到心安。
游孤夺似乎也不指望秦飞舟能回答他,他收紧怀中劲瘦腰身,轻嗅身前少年身上的药香。那丝丝缕缕的清香削减了他周身戾气,他环视四周,第三次发问:“他哪只手碰了他?”
“右,右手……”
迫于游孤夺骇人威压,越来越多的将士们颤抖着回答。邵正雄惊慌看向身侧纷纷倒戈的手下,第一次明白何为恐惧。
代价却是一条手臂。
热血喷涌而出,血色沾染了所有人的眼眸。接踵而来是邵正雄响彻天际的惨叫,从他那扭曲的面容和肢体,足以表明他正忍受着怎样非人的痛苦。他被斩断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潺潺鲜血流了一大滩。秦飞舟看过去的时候,甚至感觉它上面的手指还在动。
真够血腥……也着实震撼。
帐篷里胆小的玄风鹦鹉扑棱翅膀飞了出来,秦飞舟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青黄色,连忙伸手想要去把它抓回来。奈何手腕伤势未愈,又因为被邵正雄的推搡撞到伤处,裸。露出来的腕部青紫一片,导致他抓鸟心有余而力不足。
游孤夺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他当然知道那伤的始作俑者是谁。可他习惯了高高在上,学不来低头道歉,只能硬着嗓:“你别动,我去。”
说着,他单脚在榕树干上借力,腾身跃至半空,将小玄风抓在手里。旋即转体卸力,双脚稳稳落地。尘埃被他的气劲震荡四下飞扬,朦胧沙影中,男人别扭地将玄风捧在手心,递给秦飞舟。
秦飞舟抬眼,没有错过男人眼底暗藏的欲言又止。他接过玄风顺毛,却垂首避开他的目光。玄风鹦鹉一受到惊吓,头顶上的鸟冠便会竖起,秦飞舟为它温柔理顺尾羽,等他抬起头,眼中温情迅速凝结为万载寒冰:“多谢将军。”
抱着玄风,秦飞舟拖着叫嚣着疼痛的躯体,转身将邵正雄的鬼哭狼嚎、将士们的面面相觑,还有游孤夺迫人视线一并抛在身后。他缓缓走向帷帐,背影细瘦嶙峋,叫人忍不住想要将他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