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继·布罗特拎着一保温瓶排骨汤出现在孙发启的病房门口的时候,孙发启正因为不想喝汤的事情在跟照顾他的艾丽儿·维多利亚撒娇,他们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个子矮小黑沉着脸眼珠子喷火的托比上尉。
托比上尉第一个注意到了出现在病房门口的东继·布罗特,立即抬起右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托比的这一动静惊扰了正在为喝不喝汤而展开的小孩式的拉锯战中的两人,孙发启脸上假扮天真的表情没有来得及收回去,于是索性变本加厉,他朝东继·布罗特眨了眨眼,指着艾丽儿控诉:“东继,这老女人欺负我!”
孙发启话音刚落,头上就被砸了一抱枕,同时耳朵被无情的揪上:“小朋友,你说谁老女人了,嗯?!”
“说的就是你!我都是二级伤患了你还欺负我!”孙发启无所畏惧的顶撞回去,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却是一直往东继·布罗特那儿瞟,怎奈这人像是没能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般,旁若无人的站在一旁和托比上尉低语交谈。
好在这时,孙发启的主治医生例行的进来检查病情了,他才得以逃脱艾丽儿的‘张牙舞爪’。
一系列的检查完毕后,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医生严谨的做着记录,然后嘱咐孙发启近期应该注意的一些饮食、复健等方面的事项,在孙发启点头表示都记住了后,才自然的弯下身来抱起孙发启。
孙发启这次是摔断了腿,行动上不便利,解个手什么的都不能自理,但他又坚决拒绝插导尿管,所以,被人抱着进去解手已成习惯。
但这一点,东继·布罗特不了解,所以在看到孙发启就那样温顺的揽上了男人的脖子让那高大的男人抱他,满腔的火气顿时就簌簌的往上冒,只是,表面上依然是静如止水,如果,不忽略他强制性的把孙发启从那高大的男人的怀里接过来放到床上去的力道的话。
“你发什么疯,我已经憋了一个上午了,你存心想害我膀胱破裂么?”战地伤员多,作为军医处有名的骨科一把手的艾克医生很忙,每天能按时来给他检查病情并帮忙解决他的生理问题已实属难得,虽然有些时候并不能及时的满足他的需求,但他怎么好意思要求再多,所以,这一次一旦被东继·布罗特破坏了,那他就要等到傍晚才能解手了,要是那样,他不因为憋尿而导致膀胱破裂才怪!
于是,孙发启看向东继·布罗特的眼神里更多了分抱怨。
孙发启的话让东继·布罗特一愣,本是幽兰的眼眸更深了一分,他顺手的再度抱起孙发启,朝医院里的公共卫生间走去。
这种公共的卫生间,东继·布罗特还是第一次进去,他没有想到,这地方,竟是如此的脏乱,用过的卫生纸,染着血迹的纱布,在地上随处可见,东继·布罗特甚至还在地上,看到了可疑的黄色液体!
二话不说,东继·布罗特横抱着孙发启掉头就走,直到走到外院,闻不到里面刺鼻的尿骚味儿了,他才挑眉对孙发启说:“到那种地方去解手,你就不怕染上病菌?!”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太子命么,一来就你能住套间公寓楼?”说起这个,孙发启依旧愤愤,凭什么呀,他行军四年战绩卓越都不能分到一间有独立卫生间的单房住,这人一来就住得那么舒服!
“至少你也是太子命,孙氏商业帝国的唯一法-定-继-承-人。”
“……你调查我?!”孙发启惊愕,他从没想过,这人会专门去调查他的背景。
“我前天在维尔纽斯见到孙夫人了。”避开怀里的人如兽般晶亮的眼眸,东继·布罗特淡淡的说道,“她好像知道你在卡拉基地,正和我们的首相大人在进行交涉。”
“闭嘴!”
“你猜到他们加交易什么了是吧。”
“闭嘴!我叫你闭嘴!”
东继·布罗特怀里的孙发启突然强烈的挣扎起来,嘴里一直喊着‘闭嘴’,一滴晶莹的水珠顺着眼角迅速的滑下,东继·布罗特被它震撼到,仿佛要给予陷入悲伤情绪中的人安慰般,他俯下身去,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吻上了挣扎着的少年的眼角。
……
孙夫人来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究竟带有何目的,东继·布罗特和孙发启都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