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曾太傅沉默了下来,商首府朝礼部尚书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听礼部尚书说:“皇上,微臣觉得这第二名第三名的学子也是可造之材,甚至实用性不比第一名差。”
战袁锋翻开第二名的卷子,粗粗看了一遍,连连点头,“确实不错,一个学子能将农事了解的如此透彻着实不易。”
他掀开卷首看了下名字,觉得有些熟悉,于是问:“蒋恒洲?是何处人?”
礼部尚书顺其自然地接口道:“此子乃是崇阳郡人,是尹先生的关门学生。”
“哦?”战袁锋想起那个性格怪异的老头,眉目带笑地说:“不知道那老头教出来的徒弟是否也和他一样的性格。”
礼部尚书是适当地夸赞一句:“皇上恐怕要失望了,此子惊才绝艳,为人亲和,绝对和尹先生不同。”
“那三日后朕可得好好见见,看看那老头教出了个什么样的人来。”
就在朝廷上下等着新鲜出炉的三甲进士,就在京都百姓等着看一甲进士及第跨马游街时,城里忽然爆出一条惊人的消息,并以飞快的速度传开来。
不等朝臣反应,一个名落孙山的学子敲响了府尹衙门外的鸣冤鼓,递上了状纸,声称本届科举不公,有人事先得知了试题,令有才学者落榜,无才者反而榜上有名。
府尹大人并不想理会,历届科举都有落榜的学子叫冤,他们个个觉得自己才学出众,本应该高中才对。
文武第一武无第二,学子们觉得自我良好也是没办法的事,复印大人按照旧历打了他二十大板就把人轰出去了。
哪知道,当天下午,这位固执的学子就拖着屁股上的伤冲到皇城外一头撞在城墙上,血溅当场,还好被及时赶到场的御医救下了一条命。
皇城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皇城里的战袁锋不可能不知道,等他招来主考官详细追问时,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
如此一来,原本就不平静的京都城立即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各种猜测,各种流言风风扬扬地传出来。
一时间就有不少落榜的举子站了出来,集体到皇城外跪求圣上查明真相。
科举三年一次,多少学子一辈子埋头苦读都可能考不上,此时闹出的舞弊案就像是给每个落榜学子一个希望,他们希望这件事是真的,那也许会试就可以重来,那他们就还有机会,也许下一次中榜的就是他们。
而且,他们自诩学富五车,名落孙山一定是因为有人事先得知了考题,如此不公平的考试怎么能服众呢?
这样一来,那些上了榜的学子们个个都有了嫌疑,左邵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京都已经闹的风风雨雨,沸沸扬扬了。
“舞弊?”左邵卿皱着眉头沉思,他很肯定上辈子的这时候并没有闹出舞弊案,怎么之前一切还好好的,这时候却出了乱子呢?
说到事先得知考题,他绝对是舞弊的那个,可是这个作弊却是重生后自带的,与旁人无关,别人想查也查不出来。
这么想着,他也就释然了。
“爷,您可得小心了,您十四岁就中了会元,肯定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说不定啊,就是冲着您来的。”罗小六自诩聪明地分析着。
左邵卿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你这又是哪听来的话本?你家爷平时为人谦和,又没有和人起过冲突,学子里头认识的人也才几个,怎么可能会冲着爷来?”
罗小六摸了摸脑袋,含含糊糊地嘀咕:“人心难测,您遭人嫉妒了呗。”
左韫文的兴奋劲还没过就被这个消息浇了一头冷水,拍着桌子恨恨地说:“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胡诌?本届主考官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考前连门都不开,哪来的舞弊?哪来的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