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瞟了眼一桌子的菜,距离上次吃凡人的食物已经有五百年了,虽说在妖界不愁一日三餐,但餐餐都是狩猎区的兔子啊鱼啊什么的,外加祖奶奶调制的妖力提升剂,每当嘴里没味时,就十分怀念在人界偷吃的东西。
“咕噜噜”,肚子很诚实地又叫唤声。吴邪慢慢挪着脚步,心里却激动地打鼓,闻着那味儿,就知道一定好吃。不过,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冷静,不能让凡人把小爷看扁咯。
张起灵看着就差流口水的吴邪,不禁好笑,待人走近时,一把抓住纤细的手腕,“先去洗漱。”
诶?吴邪刚要抗议,就被直径拉到了浴室,一下瞧见镜子里的自己,瞬间耷拉下脸。他拽拽乱七八糟的栗色长发,又看看乌黑乌黑的眼睛,想露只耳朵露条尾巴都不能办到。
“哎~”吴邪重重地叹口气,低头看着琉璃台上一排的瓶瓶罐罐,顿时傻了眼,啥玩意?没有铜盆怎么洗脸?
看着吴邪发愣的表情,靠在门边的张起灵一目了然,“狐妖不常来这个世界?”
吴邪无措地拉拉头发,这么长有点碍事,“他们常来,我不常来。”回过头,瞅着张起灵的短发接着说道,“有剪刀吗?”
张起灵拉开第一个抽屉,拿出一把金色的剪刀。
吴邪作势想接过,却被人绕了开。
“我来。”张起灵略长的食指和中指插/进枣栗色的发丝中,柔顺的触感让指尖十分舒服,他触碰到头皮,发现是真的头发,而非假发,目光不由深沉了几分。
“嚓嚓——”几刀下去,及腰的长发落了地。吴邪瞅着镜子中头发乱翘的毫无发型,不禁笑出了声,“哈哈,这个样子就像上次被我作弄的刺猬,好好笑。”
张起灵无视吴邪的嘲笑,放回剪刀,拍掉肩膀上残留的长发,说道,“一会儿带你去理发。”
“理发?”吴邪从小只剪过一次头发,就是在满八百岁那年。那日诞辰,母上早早地拿来一把桃木梳和一把剪刀,那剪刀也似这把,金色,龙凤梳。
成年日,剪掉过往,早日成仙。
张起灵拿起管家准备好的漱口水晶杯,接满水,再挤好牙膏,将牙刷递到吴邪面前。
吴邪瞪着不知为何物的奇怪东西,上面还有一条像鼻涕虫的透明物体。
“刷牙。”
吴邪摇头,他绝对拒绝把鼻涕虫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张起灵“啧”了声,一手从身后环住吴邪,另只手将牙刷塞进吴邪的口中。
“唔唔!”吴邪闭着嘴巴抗议,在尝了点薄荷口味的清香之后,腰处被人捏了一下。
“不准吞咽。”
不捏还好,一捏吴邪全身都瘫了,要知道吴小佛爷的腰可是碰不得,那是他的软肋,敏感的不行还巨痒。
张起灵当然不知道刚才的行为会引来严重后果,就在吴邪为了躲避腰部触碰而一阵乱扭之后,某个可耻的部位渐渐有了反应。
浑然不知的吴邪赶紧端起琉璃台上的水杯,漱掉口中的白色泡沫,他要立刻撤退,他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弱点。
吴邪参照张起灵的动作,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把脸,刚弯下腰,就感觉后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抵着屁股。
哪来的木棍?他不会是要打我吧!清纯少年郎吴小佛爷伸手就想去抓,却反被人扼住手腕。
“别动。”
这声富有磁性夹杂着沙哑的话语在浴室里听起来格外地令人面红耳赤,吴邪望着镜子里粘了泡沫的嘴角,以及身后皱眉阴沉目光游离的男人,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就在明白的瞬间,吴邪白皙的脸颊顷刻嫣红一片,他尴尬地慢慢收回手,咽了咽口水,不再乱动。
开……开玩笑!身后的雄性传来危险信号,如今自己没有一点法力、手无傅鸡,万一他要干点啥,还真是打不过也跑不了。
张起灵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镜子里战战兢兢的人儿,因为惊悚而瞪大的乌黑眼眸再加上唇角边的一点白色泡沫……
该死!反应加重了。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电话拯救了吴邪。
“铃铃铃——”张起灵整张脸都黑了,不仅因为这个电话,也是因为被轻易激起的欲/望。他打开手机,一边接通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见门关上,吴邪重重地深呼一口气,他双手撑在琉璃台上,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一些。我靠!这……这人是蛇精病吧!竟然对着小爷发情!小爷是雄性!雄性!他吗的简直有病!
吴邪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脸颊绯红、一副好像翻云覆雨之后的撩人模样,视线不由落在嫣红的唇上,昨晚那吻的触感像只小爪子慢慢挠着心窝。
感觉太奇怪了。
“唰——”吴邪捧了把凉水打在脸上,接着又捧了一把。
算了,这人肯定是个祸害,一会儿出去就和他道别吧。
第五章
大厅
齐墨老神在在地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一脸不正经地瞄着二楼浴室方向,“我说哑巴,别有了情人就忘了兄弟啊。大白天的,怎么管家佣人都不在,还大门紧锁的。要不是打你电话,门我都进不了。”末了,还假笑两声。
张起灵坐在齐墨对面,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支烟,白色烟气袅袅燃起。
习惯了张起灵的沉闷,齐墨知道就算自己唠叨的再多,这个禁欲系合伙人也不会给你应一声。
哦,对了,也许现在己经不是禁欲系了。
又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