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员进来了,让我点菜。
我点了几个辣的,然后问陆九命要吃什么。
他神色淡淡的,说:“你帮我点吧。”这时他眉间又流露出一丝紧张。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于是我问:“你吃辣吗?”
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于是我就说那就和我一起吃辣吧,看你细皮嫩肉的也没青春痘,估计是个能吃辣的。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点暗淡。
服务员出去了,他侧脸对着我,我看得出来他神色有点恹恹的。
其实我有点不耐烦,这种不耐烦是因为我一个糙汉子,真的是没办法时刻理解他的那些小情绪,同时我又有点不解,因为明明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是我仿佛极其容易受感染一般,总是不由自主地情绪被左右。尤其是我现在居然在默默猜测他到底是哪里又不开心了,我简直像有病似的。
我收回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趁着服务员上菜的机会,起身去接过菜,然后坐下来的时候与他隔开一个椅子。
他注意到了,没说什么。
我关上门,说:“吃吧。”
他点点头,头先低下去靠近碗,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我一眼,发现我在看他,他怔了一下,然后手才缓缓从桌子底下抽出来,握着一双筷子,用筷子吃起来。
我想了想,那天晚上与他在山洞里,当时实在是太惊恐了,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比如,他为什么恰好就出现在那里了呢。他当时给我的解释是,他和我一样是被脚步声和铃声赶到那里的,但是事后,我注意到全程都是我在啰嗦我的恐怖经历,他只是一直附和,他好像根本就没有详细说过他的经历。
这让我感到有一丝疑惑。
我知道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去怀疑他。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经历了这么多,觉得很恐惧,这种恐惧是从心底里升起的,这让我不太敢相信任何人。
尤其是昨晚他搬到我家里来,不太像是巧合,这让我心里更加忍不住去猜疑。
我斟酌了又斟酌,然后主动夹了块鱼给他,放在他碗里的一刹那,我看见他眼里亮起一簇光,这让我刚想开口的话又有点艰难。
我问:“你那晚……”
他眼中的光瞬间黯下去。
我擦,你眼睛是打火机么?想亮就亮啊。我实在忍不住吐槽了,我接着问:“你那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见他皱眉,我连忙道:“本来我不愿意去回想那晚的惊悚经历,我知道你也是一样,但是现在死了人,警察也找上了门,我觉得这不是我不去理会就不会被卷入的事情,接下来对方一定会有什么后着,我知道这是针对我来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他盯着我,一字一顿道:“耽闯,这不是冲你来的。”
我的恐惧积压了很久,顿时就他妈的发飙了,我猛地摔了茶杯,吼道:“我他娘的差点被吓了个半死,你还说不是冲我来的?我现在一点反击权都不能有了是吧!”
瓷杯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巨响,将我俩都吓了一跳。
我喘了会儿气,身子有点抖,他过来将我揽住,我没有拒绝。
我有点哽咽,我说:“我胆子小,我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了,我很明确那天晚上的脚步声和铃声都是故意针对我的。我不知道谁要吓我,目的是吓一吓我就算了,还是要把我弄死。要不是那只猫妖,我就死在那群狼的爪子下了……还有郝立,活生生的人就这么离奇地死掉了,还让我被警察审问……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你知道吗?我必须弄清楚,到底是为什么,会在我身上发生这一切……”
他一手放在我背上拍了拍,一手摸了摸我的头,他语气轻柔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蹭了点鼻涕在他肩膀上,想推开他,却推不开,我觉得不解气,再次揩了把鼻涕在他肩膀上。我又说:“我如果弄不清楚,就算被吓死,也死不瞑目。”
他放开我,我看见他眼圈有点红,我就没心没肺地带着泪笑了,我摸了把他的眼角,问:“你哭什么哭啊,可怜我?”
他摇了摇头。
我哼哼地笑道:“别忘了,就算是针对我的,你也被牵扯进来了,你也逃不掉了,嗯哼,你现在是和我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盯着我,认真地说:“是冲我来的,耽闯,不关你的事,我会解决的。”
我骂道:“滚,明明就是冲我来的!”
他笃定道:“冲我……”
我:“冲我!”
他说:“冲我……”
“好吧!”我哭笑不得道:“就是冲你来的,你混蛋,居然把我拉进这场浑水里了!都怪你!”
他声音轻柔道:“恩,都怪我。”
我:“……”
我忽然就没话说了,对于这种抖m,我还能说些什么,不过被他这么一闹,我那种明天就要被害死的恐惧感突然就淡了,感觉心里突然踏实下来,我兴致勃勃地刷了公司的饭卡,带着他去男士服装店走起。
陆九命对衣服完全不挑,我给他买什么他都眼睛亮晶晶地说好看。他明明个头比我高,这样的表情说这样的话,让我有种我在包养他的错觉……
尤其是那群售货员妹妹的眼神……
不过刷卡结账,我瞥到剩余账额的时候,我就没有这种错觉了,毕竟,没有我这么穷的金主。
我还是给他买了不同款式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