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天寒却莫名其妙的陷在一种甜蜜的缠绵的心绪里,有时候怔仲不安,有时候独自微笑,有时候自言自语,仿佛是一种单恋。
似乎落入情网的竟是楚天寒。
他的伤已经全好了,在唐盈的妙手下,连伤疤都没有落下,养伤半年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年了,高大挺拔,身材几乎已经成型,只是半年未曾外出皮肤苍白,但仍是俊美。
如阳光一般的俊美,唐盈觉得他越发像唐伤了。
唐盈也听过唐门内的谣言,只是不敢相信。
虽然门主的确住在了这里,可是门主的心思深沉而剔透,谁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且门主实在是无丝毫变化。
唐盈跟随唐少近十载,深知唐少一切安静而隐忍的样子都只是他的保护色,完全不是他真正的性子。
一切在他身上都是矛盾的,却又十分和谐。就仿佛一切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会显得突兀,他能化解一切。
唐盈从炼药的院子里出来便见到楚天寒与唐少站在药楼后面的药圃边上。
阳光正好,在唐盈的眼中楚天寒几乎便是一个活生生的唐伤。
初入江湖的唐伤也就是这个年龄,高大俊朗,带着世家子惯有的骄傲,只是唐伤太出色,他的骄傲也将不会十分触目,只会让人折服。唐伤总是站在阳光下,笑容耀眼夺目。
就仿佛此时的楚天寒,指着药圃和唐少不知在说着什么,满面笑容,同样的耀眼夺目。
而唐少,仍是那么温和安静的容颜,目光微微向上看着楚天寒,轻轻点点头。
唐盈突然想,唐伤永不会与唐少如此比肩,可是此时看起来却仿佛是他们兄弟在一起一般。
而唐少,他会不会如自己一般看楚天寒即是唐伤呢。
唐盈怔怔的想了半晌,突然自失的一笑,唐少的心思只怕天下永远不会有人能知道的。
对楚天寒来说,伤重初愈的这段时间实在过得惬意无比。
近半年缠绵床榻,能自由行走实在是觉得兴奋至极,楚天寒在唐门几乎不认识人,认识个唐盈又是女孩子,怎么好公然与人家出双入对,便只能去缠着唐少,常常在天气好的下午把他从书房拉出来,在唐门内乱逛。
唐门经营千载,占地极广,加上二门外的旁支,俨然便是一个小城,且唐门精研药理,药圃内许多奇花异草,楚天寒极有兴趣,喜欢拉着唐少一起去。
唐少对药理并不深研,很多花草几乎不认得,楚天寒十分无趣:「你真是白白做了唐家人。」
唐少也不动气,只是笑一笑道:「做唐家人也不见得是好事。」
楚天寒撇撇嘴:「我倒没看出什么不好来。」
唐少看他一眼,仿佛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不是唐家人,自然不明白。」
楚天寒哪里服气,便一直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