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有一阵子静默,良久,程颖说:“就是那个。”
“哪个?”谢臻莫名其妙。
“那个啊。”程颖感觉快哭了,“我找了,你家里没有。”
谢臻还是有些迟钝不明白,难道是宿醉后要吃什么药?“没懂。”
终于,程颖似乎狠下心来:“我生理期来了,你说带什么!”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谢臻哑然失笑。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发个短信问她:“你平常用哪个牌子的?”
程颖回得很快:都行。
啊哈哈哈哈。看来很害羞啊。我喜欢。
把车停了,打包了早餐君,再去隔壁把程颖要的东西给买了,因为不知道她平时用什么,就买了自己常用的那个。
到了家里,程颖正在守在洗衣机旁边,身上裹着一条琥珀色的毯子。把自己缠得严严实实的。见了她,有些躲闪,羞惭地低下头:“昨天给你添麻烦了。”
洗衣机里正在脱水。
“没什么。”谢臻耸耸肩,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买了我经常用的,去换吧。”
“……”程颖欲言又止,“衣服弄脏了,还有把你们家床单也弄脏了。”低下头,脸埋得都看不见了,“所以我全都洗了。”
“嗯。”谢臻过去摸摸头,“没关系的,这个是自然灾害,你也不能人工控制。”
程颖抬起头来,皱着眉头:“不要乱用词语。”
“我给你拿套衣服。先将就一下。”谢臻说着进房间,打开衣柜,触目一望。
哎呀。
虽然满满一柜子的衣服,适合小后妈这么软萌甜的小姐姐的衣服么,却真的很少。
毕竟谢臻比较喜欢稍微偏中性、爽利一些的打扮,要么就是童装系列…只求穿得舒服。觉得裙子又要穿打底又要随时注意坐姿什么的,简直麻烦死了。她才不要哩。
不过去年,谢臻年满十八正式跨入成人行列,老妈千里迢迢寄过来一条裙子。一直扔在衣柜的角落里,还未拆封。
反正放着也是落灰,不如送给小后妈,两全其美。既解了程颖的燃眉之急,老妈的心意也不至于白费。
毕竟,送给女儿,和送给女媳,也有什么不同嘛。哈哈哈哈。
程颖垂着头接了衣服,去洗手间换好以后,出来时发现谢臻在哼歌。
愣了一愣。
谢家这个,其实台风很不错的。比如此刻,整个人斜斜地倚靠在栏杆上,背脊抵着那横栏,眼睛若有似无地看着楼下,一切都像漫不经心似的,但越是这种毫不矫揉造作的洒脱,有种不带刻意的美感。就连嘴里哼的外文歌,也是一个调调。很适合谢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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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rd
wyou’l
i
ain
dhyou
这歌程颖也听过,geearelesswhisper》。有段时间宿舍妹子疯狂迷恋上这首,不停在宿舍里单曲循环,程颖明明听得耳朵起茧,发誓永远不要再听这歌,可是,谢臻唱起来,仿佛又还不错?
没让她沉溺太久,那边的小谢醒过来了,淡淡笑着:“换好了?”
程颖脸上一红,“嗯,谢谢你这件裙子,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哪里厉害?”
“质感很不错,估计,”程颖顿一顿,“很贵。”
“钱财如粪土。”谢臻摊摊手,“你喜欢的话,其实十五块一件的衣服和一万五千块一件的衣服,都没有区别。所以不要介意。”
长袖的薄荷绿丝质裙穿在小妈身上,很合适。衣服和人互相助长了彼此的美和清纯。
程颖眨了眨眼睛:“你这个人,真的让人很难懂。”
“不需要懂我啊,我懂你就好啦。”帅不过三秒,立刻恢复油腔滑调模式,“小妈,昨晚,你可是对我做了很不应该的事啊。”
程颖果然立刻紧张起来,“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诶。”谢臻挑着嘴角,露出洁白的小虎牙。摊摊手,“哇塞,酒后吐真言,这种突如其来的告白,真的很让人受不住啊。”说完挑衅地望着她,看看小后妈是怎样。
结果,人家好像接受得挺好?
“如果我说了这句话,那没错啊,”程颖点头,“我确实喜欢你。”
“……!!!”反而是谢臻不淡定了。用一种“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的表情看住小后妈。
这掰弯也来得太容易了吧?咳嗽一声,竟然红了脸:“你说真的吗?”那要不咱们现在亲一下?
程颖点头,缓缓说:“你知道吗,最初我见到你,觉得你就是那种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那种明明有着世界上得天独厚的一切,却不肯好好安下心来干一番事业,只会把享乐主义发挥到极致的坏蛋,社会的蛀虫。”
卧槽好重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