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刘松心软了,爬过去挨著他坐下:“我没有指责你,只是你那些话听著都让人脸红。你怎麽还能说出口?”
“那你告诉我该怎麽说,我以後就怎麽说。”薛雅谦征求意见道。
“我哪知道该说什麽,我又没和别人交往过。”刘松也没了底气。
“我也没有,但是我觉得除了爸妈,就你和我最近了,所以我有什麽想法都想告诉你,有什麽话都想跟你说。要是你觉得我少说话你能自在些,我不说也没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番肺腑之言听得刘松脸都红了,“我不讨厌你跟我说话,就是你有些话太……太不著边际,我不习惯。”
“多听不就习惯了。”薛雅谦嘟著嘴小声咕哝。
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安慰的刘松岔开话题:“好了,我先去洗澡,你去冰箱里找点儿吃的填肚子。”
“我跟你一起洗,顺便看你屁股的情况。”
“别看了行不?看完你吃不下饭怎麽办?”刘松说著就往床下跑。
“不行,今天不看我这一宿都睡不著!”薛雅谦手疾眼快抱住他的腰。
“看了你才睡不著!”
刘松试著掰开薛雅谦的手,但薛雅谦铁了心不松开,无论怎麽掰都不成功,情急之下他用了力气使劲掰。
刷的一下,薛雅谦果然敌不过他松开手,但与此同时,纸尿裤也扯破掉在地板上。
“啊啊啊啊──”刺耳的哀号响彻房间,薛雅谦捧著他的屁股叫个没完,“你、你……”
“我怎麽了?”
“你的肉、肉掉出来了!”薛雅谦惊恐万分,“怎麽办?该怎麽办?”
“你冷静!”刘松将他按住,“说清楚什麽肉掉出来?”
“你、你gāng_mén里的肉掉出来卡在屁股上……”一句话还没说完,薛雅谦就很没出息地哭了,“怎麽能这样,我还没用过它就坏掉了……”
“你别哭啊!”刘松光著下半身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该先顾自己的屁股还是先顾他。
“对,我不能哭!”薛雅谦闻言狠狠抹一把脸上的泪,露出坚忍的表情,“你也别害怕,我现在就去打119报警!”
刘松拦住顺势抓起电话就要打的薛雅谦:“你清醒一点儿,现在报警管什麽用?”
“报警,我刚刚说报警了?”薛雅谦已经语无伦次,“我想说的不是报警……我想说的是……我想说……我抱你,咱们去医院!”
“我78公斤,你抱得动吗?”
“那要不背著?”薛雅谦的眼泪又要往外冒,“总得想点儿办法,不能让肉一直堵在那,要是堵死了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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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别哭,没有那么严重,以前医生警告过我,可能会出现类似情况,就是痔核脱出,你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
“都脱出了还不严重!”薛雅谦急得差点儿蹦起来。
这回轮到刘松气短:“据说……还能塞回去。”
“塞回去就没事了?”薛雅谦吸吸鼻子哽咽道,“我也是看过书的人,知道屁股里面的肉和肠子什么的掉出来一次就等于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等于有很多次,最后治都治不好。”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治、一定去治!”刘松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我得的又不是绝症,别再哭了。”
“不是绝症胜似绝症,和绝症一样令人绝望……”薛雅谦紧握住刘松的手,“算我求你,去做手术以绝后患吧,你要是治好了,我发誓后半辈子给你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刘松失笑道:“你太夸张了吧?我自己生病去治天经地义,用不着你发狠启誓。”
“可我不放心。万一你怕疼或是不能忌口放弃了,我以后都要像今天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薛雅谦可怜兮兮地眨巴眼。
“总之我向你保证,明天一定去医院。”刘松拍拍他的脸,“你别再担心了。”
薛雅谦目光一凛:“那我陪你去。”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够难为情的,再加个你更丢人了。”刘松面果断拒绝。
“怎么会丢人?这又不是通过不正当途径传播得来的病,咱们完全没有心虚的必要!而且我去还能向医生多咨询些日常护理的知识和窍门,好帮助你康复!”
“你饶了我吧。”刘松完全能预见到带他去医院的后果,“该问的我自己会问,你老实在家等我就行。”
“让我在家等还不如给我几片安眠药,如果干等肯定急都急死了。”薛雅谦不同意刘松的决定。
“要不这样,你可以和我去医院,但是在车里待着不能出来,更不能跟我去诊室,否则我就不去了!”刘松万般无奈做了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