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要是跟大官走散了就遭了。”见街上的人流不似刚刚密集,小玉提议道。毕竟两个女子在街上走就不是很妥当,何况她们还刚来京城,路也不熟。
“司徒公子,小女子还要寻家兄去,就先走了。”朱迎秋告辞道。
“好,后会有期。”司徒轩微笑着送别。
朱迎秋带着小玉已经走远,但是司徒轩的目光还是追随着二人,眉头微锁,似有疑惑。
“少爷,莫不是看上了这朱家主仆之一了?”茶馆馆长具贤把刚刚的情形看在眼里,见少爷望着那主仆的目光久久未收回,遂猜测道。
“是你想多了吧,”司徒轩收扇,瞟了馆长一眼,扯了个飘忽的笑道,后又转头望着朱家主仆离去的方向犹豫着,“不过,我总觉得在哪见过这朱小姐?”
“少爷,你有这心思不如早点给司徒家娶个大少奶奶吧,老爷可催了小的好几回了。”馆长苦口婆心地劝道。以前少爷不当家还好,现在既然当了家,那延续司徒家的香火当然就是头等的大事。
“呀,我记得这个月城东方员外家的店租还未收,你先忙着,我先去了。”司徒轩恍然大悟,以扇拍掌,惊道。
“少爷……”馆长无奈地看着少爷逃似的身影,无奈地叹道,“哎~你就逃吧,总归还是有那么一遭的。”二少爷出了那样的事怕是今后都不会考虑了,而四少爷现今又小,虽说这大少爷是妾侍所生,但从小显现的经商本领还是颇得老爷欣赏的,尤其几个月前,老爷把凤民国内几个重要分号的事都交给了大少爷打理,还让他暂时当家,怕已是老爷认可的继承人了,这婚事岂会耽搁地长久呢。
夕阳西下之时,朱大少才急匆匆地回了朱府。一进门就呼天喊地,泪眼汪汪。
“娘,妹妹不见了,娘……”朱大少焦急地朝主屋跑去,哭喊声惊飞了一路的鸟儿。
“这兔崽子总算回来了……”朱夫人听到朱大少的声音,气呼呼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娘,妹妹……”朱大少跨进主屋正想告罪,岂知原以为走丢的妹妹竟安坐于娘的身旁。“妹妹,你啥时候回来了,你害哥哥好找啊……”朱大少松了一口气后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过侍婢递上来的茶水猛灌。
“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带人出去转转,你倒好,把人都给弄丢了……”朱夫人责备地看着朱大少。
“娘,妹妹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你身边嘛,哪有丢啊……”朱大少委屈地嘟囔道。
“呀,要不是你妹妹知道坐轿子先回来,还指不定……”朱夫人伸着脖子要对朱大少谆谆教导一番。
“娘,你就不要怪哥哥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朱迎秋不忍心哥哥被娘亲不停地抱怨,遂出言相劝道。
“你这孩子就是心太软了,你哥哥就是被我们全家给惯坏了……”朱夫人拍了拍朱迎秋的手背,感叹道。
“娘……”朱迎秋低首不语,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其实最疼哥哥的还不是娘亲嘛,要不然也不会帮着哥哥把那人……
翌日,朱夫人带着家中女眷朱小姐和风弱水到京城有名的凤天寺烧香祈福。
“这位女施主,添香油的话这边请。”留着白胡子的老方丈引路道。
“好的,”朱夫人也向老方丈微鞠一躬,转而对身后的二人说道,“听说这凤天寺的菩萨很灵的,你们也去拜拜吧。”
“是。”朱迎秋和凤弱水轻声应道,而朱夫人便跟着老方丈去添香油了。
“妹妹在求什么呢?”凤弱水与朱迎秋跪于佛前,虔诚叩拜完,凤弱水转头看向朱迎秋道。
“没什么,不过是些琐事罢了。”朱迎秋映下眼帘,平淡道。“嫂子呢?”
“我还能有什么祈盼,只是希望我这腹中的骨肉能够健健康康地出世,平平安安地长大,我就别无他求了。”凤弱水低头抚摸着微凸的小腹,神色温柔道。
“嫂子腹中的孩儿是朱家的珍宝,定能幸福快乐一生的。”朱迎秋谈及自己即将出世的亲外甥,面露喜悦道。
“哎~”凤弱水重重地一叹。
“嫂子,为何叹气呢?”朱迎秋看凤弱水一脸的苦涩,不禁关心道。
“大官的心根本就不在我这,怕这孩子将来肯定也是不遭人疼的。”凤弱水说着就潸然泪下。
“嫂子,你快别这么说,”朱迎秋赶紧拿出绢帕替凤弱水檫泪,安慰道,“朱家上下肯定会疼这孩子的,你可要放宽心啊……”
“妹妹,你不知道,大官一直钟情于哥哥,是我参和进了他们两个人之间,我本也不怨,谁叫我才是那第三者,可是……可是我知道哥哥的心根本就不在他那,我一直知道哥哥心里藏了个人,我不甘心啊……”凤弱水说着就是痛哭流涕。
“他心里有人吗?”闻言,朱迎秋的心抽痛了一下,那人心里的人会是谁呢,继而又有丝期待,难道……会是她吗?
回府的路上,朱迎秋和凤弱水左右各一边搀扶着朱夫人,可见感情日笃。
“哦,对了,弱水啊,过几日便是凤老太君的寿宴,我还要向你打听打听,这凤老太君中意何物啊?”朱夫人想起今早收到的请帖,思索着这寿礼应该备什么妥当。
“娘也无需太破费,老太君本是礼佛之人,对俗物见得多了,怕是也看乏了。”凤弱水想起每年那些个人送的大礼,老太君可是打正眼都没瞧过,硬是让人变卖了救济了穷苦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