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我跑回自个儿的小屋里呆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过不了多久,阿良就来拍门:“十七,管事叫你过去。”
我慢吞吞起来开了门,“让我上哪?”
“左偏院。你还是快着点过去吧。管事气坏了。”阿良一把抓住我就往外拖。
“他气什么?”我任由阿良扯着走,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你今天有打扫左偏院吗?”
……你没看见我一个早上都在你身边站着吗?我挣开阿良,说:“不能从这边走。”
阿良莫名的看着我,我慢慢解释给他听:“我要先到中院拿扫帚。”
阿良恍然大悟,随即边扯着我紧走边说:“管事派人取了,就叫你过去。”
听到这,我也无力挣扎了,老老实实跟着阿良来到左偏院。
阿良走得很急,我被他扯着只能磕磕绊绊的走,一刻钟的路程只花了半刻钟走完,可把我累死。先不说喘气的时间有没有,前脚刚踏进院门听到管事狗腿的声音:“是是是,我这就差人去办。”时,我心里就升起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我真真切切的看见了主子的三大心腹在院子里指挥管事干这干那,管事一脸狗腿样。这会儿来不是让管事白抓着干重活嘛!我不禁慢慢的往后退,想偷偷退出左偏院。可巧阿良这楞子居然出卖我:“管事,十七来了。”
哎!这下子全场人的眼睛都盯过来,想逃也逃不掉了。我在为自己默哀的时候也不忘诅咒一下阿良。现在我总算能明白春桃那句:“不怕神一样的敌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是什么意思了。
管事见了我,就像猫见了耗子一样欢喜。“十七啊,你怎么现在才过来。走近点!”
我小步慢趋低着脑袋走到他跟前:“什么事,管事。”
管事谦和的向我介绍立在他跟前的三大心腹,他先介绍站在左边那位长着桃花眼的男子:“这位是主子的左护卫,”他又简短的介绍右边那位右眼下长着泪痣的男子:“这位是主子的右护卫。”最后管事隆重地向我介绍站在中间面无表情的男子:“这位是主子身边的得力干将,萧全总管。十七,以后你要听总管的吩咐。不要整天再偷懒了。跟着总管是你的福分。”
短短几秒钟,我误有种被卖了的错觉。但实际上,这也是真的。
还没等我回过神,总管大人就发话了:“你叫什么?”
“回总管,小的叫十七。”
“好,以后你就在左偏院伺候主子。”
什么?我吃惊的不顾礼节,抬头看向满脸是汗的管事,用眼神质问他。他也是一脸的惊愕,结结巴巴问:“这、这十七、他、他……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换一个手脚利落的人来伺候主子吧?”
我心里舒一口气,叫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不让我伺候人。这些当老爷、主子的人脾气向来难琢磨,不要说主子了,就是那位把我弄得紧张兮兮的大少爷也这般难对付。要真让我贴身伺候他们,还不如让我跳河算了。
但事实证明,管事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权力了,对,就连求情的权利也没有。我听到总管那句“无妨”后,心顿时凉了。看看管事,也是面如死灰的样子。
管事,你就那么怕我给你添麻烦吗?
总管没有给我们那么多眼神交流的机会,他让我正面看他,我硬着头皮照做了。他端详我好一会儿,吩咐道:“你以后就搬到这边来住。方便伺候主子。”
我心里不是滋味,这里离厨房多远啊,以后可没有早饭吃了。
“以前你在山庄干什么活?”总管领着我拐进清风楼,问道。
“回总管,小的每日早晨要给二少爷浇花,打扫左偏院。午后就是打扫春院。”
总管冷冷的说:“这些以后也不必做了。你今后只管全力伺候主子。”
“是。”我心里想,反正主子一周余就要走的,我须做得平庸一些。不管奖罚,只要这周能过得舒坦一些就好。
总管见我回答,就不再搭话,最后领我来到主子的小书房门前。
“主子,是我。”总管轻声说道,语气中满是恭敬。
“进来。”一个低磁的男音响起。
总管轻轻推门,走近小书房。我不敢落后,也轻轻跟了进去。
由于我低着头,眼角余光也只能瞥到书桌,所以未能把主子的相貌看个真切。
“主子,这是山庄里的下仆,以后贴身照顾您。”
“哦?”主子声音中带着玩味:“什么名字?”
“小的叫十七。”我尽量平心静气的回答。
“抬起头来。”
我犹豫的把头抬起来,下意识看向对面那坐着的人。
……真不愧是父子,我心里郁闷至极。先前看见大少爷就已经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现在看见主子,心里受到的震撼也不比当初看到大少爷的弱。
瞧见主子那邪魅双眼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的脸看,我就想低头。好吧,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等我意识过来,我才发觉自己在主子面前做了傻事,我真是傻透了。
但是,主子没有怪我私自低头的事,反倒有些高兴地吩咐总管:“让他捡了东西就过来吧。”
总管仍是恭敬地欠身回答:“是,主子。”
我很明白的低头弯腰后退着出了门,期间撞到门板这点可以忽略不计。总之我是安全的度过了第一关。
总管留在小书房里和主子不知商量什么,我不敢偷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