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航还想说什么,主任已经离开食堂。他啧了一声,被抓破的脸也疼的更加烦躁。想着该去禁闭室看看阮文郝的情况,他一低头就看阮文郝的零食躺在地上,袋口破了,里面的零食撒出来被人踩的满地都是。他叹口气弯腰去捡零食,一个人先一步捡起。
“方烝,把那个给我。”钱航伸手要零食袋。
方烝愣了愣把东西交给钱航,钱航绕过他去禁闭室。
禁闭室顾名思义,是为了那些有严重暴力倾向的病人准备的,如果谁在院内打架,不管什么理由先扔进去关个几天。
钱航离开食堂先去拿药箱,阮文郝刚才挨了好几下被揍的不轻。提着药箱来到禁闭室,守门的护士听钱航说要来给病人上药放他进去。门一开,钱航一眼看到阮文郝坐在窄小的禁闭室里。禁闭室不大,只够放一张单人床的,所以瘦小的阮文郝坐在那非常醒目。钱航提着药箱进来,阮文郝抬头很委屈地红了眼眶。
“妈...妈妈给我的零食不见了......”阮文郝话一出口就哽咽了,抽泣着擦擦眼泪。
钱航赶紧把差点被人踩烂的零食袋拿出来,阮文郝吸着鼻子抢过去,拿在手里总算不哭了。钱航看他终于安心,把药箱放在床上。
“多大人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钱航开着玩笑打开药箱。
“这没人。”阮文郝哑着嗓子说。
钱航挑挑眉没说话,小疯子心情不好可以原谅。
“你受伤了,来擦点药。”钱航挑出药箱中能用的。
“不会。”阮文郝盯着零食袋说。
钱航抓过阮文郝的手,涂上药酒的手直接按在伤处,阮文郝杀猪一样毫无节制惨叫。钱航让他忍着,下手的力度一点没减,摆明了就是想报复阮文郝拿他当佣人用。
“死螳螂臭螳螂缺心眼螳螂,你丫的轻点会死啊!”
阮文郝拼命甩手,钱航死攥着不放。禁闭室里这么一吵吵,外面的护士听到动静了,透过门上的铁窗看忍住笑离开。
“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把你这袋零食吃了。”钱航知道这东西对现在的阮文郝很重要,所以出言威胁。
“你吃,你吃啊,我就不信了,我看谁有病。”
阮文郝把空袋送到钱航嘴边,钱航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敢情阮文郝被关禁闭受刺激过盛正常了。
“吃啊吃啊,螳螂你倒是吃啊~”
阮文郝唱着歌让钱航吃,钱航拨开那只手,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床,顺势坐到他身上,上衣往上一推见到一块淤青,拿过药瓶涂在手上直接往上按,力度还不小。
“嗷嗷哦!螳螂你杀人啊!”
“你也得值钱,卖猪肉也比卖你挣的多。”钱航开玩笑似的在阮文郝腰侧抓了几把。
阮文郝起初还嗷嗷叫,叫着叫着开始大笑。钱航抓上瘾了,阮文郝推不开他就抱着肚子大笑。
“谁有病?说。”
“你...哈哈哈哈...”
钱航继续抓,阮文郝差点笑的在床上打滚。
“谁有病,说。”钱航又问。
“哈哈哈...我...”阮文郝笑岔气了,喘息着回应。
钱航这才收手,起身让阮文郝好好喘气,省得给他憋死。
阮文郝笑够了在床上□,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吼道:“我他娘的才没病!”
钱航懒得跟阮文郝争辩,让他把衣服脱了好给他上药。阮文郝抬头看看钱航装死,钱航开始撸胳膊挽袖子,阮文郝见状把病人装脱了。钱航哼了声,这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阮文郝,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去抢,你连人家一半都没有怎么打的过。”钱航上着药说。
“我不抢谁去?那是妈妈给的,不能给他。”阮文郝转头瞪了钱航一眼,非常不喜欢钱航的话。
钱航在手上擦上药,按在阮文郝的伤处,“我帮你抢,我比你高大,就算挨揍也比你能多挺几拳。”
阮文郝的身体似乎僵硬了下,突然转头看着钱航,心里那点喜悦全表现在脸上,“你说真的,你会帮我抢回我重要的东西?”
“对,快感激我吧。”钱航真的很少见阮文郝这么兴奋,与知道阮湘雯来时的喜悦不同,是那种终于找到知己的兴奋感。
阮文郝还真的感激钱航,双手一扬抱住钱航,“谢谢,钱航是好人。”
钱航脸色一变,推开阮文郝转过身,“药擦完了,主任说要关你一天,你睡一天吧,明天就出来了。”
阮文郝还保持拥抱的姿势,不明白钱航为什么突然推开他。钱航连药箱都没拿快速离开禁闭室,朝着最近的厕所跑去,阮文郝刚才抱过来时他升旗了。
三天后,阮文郝趴在门口往外瞅,见钱航走过来大声招呼他。钱航只回答没空,急匆匆往远处走。阮文郝使劲往外望,看不到了才放弃。自从他被放出禁闭室,他就发现钱航有意躲着他,跟他说话眼神也飘忽不定,也不像从前那样跟他玩,每次叫钱航留下他都找借口离开。
“螳螂也讨厌我了吗?”阮文郝落寞的看着门外。
这时钱航回来了,身边还有一名护士,两人边走边说什么。
阮文郝看钱航看也没看自己,深吸一口气大喊道:“螳螂,我喜欢你,跟我玩吧!”
“世界末大告白啊,快来啊小伙伴们~”对门的疯子听到喊声出来了。
“什么什么,我看看~哟呵,要有喜糖吃了吗?”又一个病人跑到门口看。
“小文文你为什么跟他告白,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