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的侦察大队行动如风,当天立案。
经过调查,他们发现林斐被害的案情十分可疑,局长将此案指派给特种政治问题调查组。
叶鸿生被带进一处萧杀的牢房,附近寸草不生,僻静得很。
特务们请叶鸿生进去,铁门哐啷一声关上,锁好。
叶鸿生将衣物放下,打量一下自己的囚室。这是一间单人囚室,还算干净,有荷枪实弹的卫兵看守。
叶鸿生明白,自己已经被当做□,这是国军专门处置叛徒的程序。
既来之,则安之。
叶鸿生放下心思,先躺下,好好睡一觉。
特种政治问题调查组组长潘岳负责审查叶鸿生,涉及到国军军官,国防部一位司法处处长周培监审。
第二天一早,叶鸿生被提到审讯室。
两位主审已经就位,周培穿着军服,风纪扣扣得一丝不苟,板着脸。潘岳倒是态度和蔼,端着茶杯,披着军外套,对着叶鸿生笑笑,喝一口茶水。
叶鸿生也对潘岳笑笑。
周培咳嗽一声,让叶鸿生自报家门。
叶鸿生说了一遍。
周培手中拿着材料,肃然道:“根据军统的记录,你与共\匪有密切来往,为此杀害了秘密调查的林斐林组长,是这样吗?”
叶鸿生说:“不是。”
周培问:“你杀了林组长,已经供认不讳了。你要推翻口供吗?”
叶鸿生说:“是我杀的,但我没有通共。”
周培猛拍一下桌子:“还在狡辩!”
周培叱道:“你与刺杀阮将军的凶手,是什么关系?你与中\共地下情报组是什么关系?立刻坦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叶鸿生说:“我跟他们没有关系。啸林是我过去的朋友,早已经不来往了。我与中\共情报组素无瓜葛,其中的关联性,全是林组长无中生有,图谋敲诈。”
周培呵斥道:“你的赤\化倾向早就露出来!不要想蒙蔽我们!”
叶鸿生直视他们两人,辩解道:“身为党国的一份子,我是领袖的学生,只要还有良心、进取心,对不适当的人和事,就不可以有不同意见吗?不管什么想法,我没有违抗过钧座的命令,心中只有一个主义,一个领袖,言行一致。”
周培与潘岳两人,一齐打量叶鸿生。
叶鸿生继续说:“共\匪无视国家安稳,割据一方。在谈判期间,我曾对他们抱有幻想。但是现在,我已经认识到,所谓共\产\主义的暴徒一心破坏和平,要的就是改弦易张,颠覆乾坤。我对他们鄙夷道极点,绝不可能加入他们!”
叶鸿生尽量给自己洗脑,回忆阮君烈说过的话。
阮君烈的话不对胃口,但是叶鸿生爱他爱得紧,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现在一字一句说出来,倒也是发自内心,声声悲凉。
叶鸿生努力辩白。
周培和潘岳听了一阵。
周培抱着手,潘岳露出玩味的表情。
潘岳笑一笑,打断叶鸿生,对周培说:“周处长,我们走个形式,不要紧吧?”
周培迟疑着,点点头。
叶鸿生不明所以,带着皮鞭的特务们已经跨进门来,在他尚未反应的时候,一拥而上,将他踹倒在地,挥动皮带,猛抽他的身体。
叶鸿生倒地之后,没有发出呼喊,只是掩住要害,任其鞭打。
也许事先交待过,特务们一句废话没有,也不辱骂他,只听到皮鞭破空的声音。
打了一会,周培皱起眉头。
潘岳伸出手,摆动一下:“行了。”
特务们喘着气,散开来。
叶鸿生的军服被鞭得破烂不堪,遍体流血。
叶鸿生喘息一下,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直。
周培训斥道:“你还不承认吗?不要再说谎!”
叶鸿生表情镇定,坚持道:“我没有说谎,长官。”
周培糟心地闭一下眼。
潘岳笑起来,挥挥手,让人带走叶鸿生。
叶鸿生被打伤,身上血痕淋漓,脸上也带着几缕伤痕。他没有用手掩住伤口,任凭血滴落在地上,好像没有知觉一样。临走前,他对周培举手敬礼,不言不语,从容地走了。
叶鸿生走了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