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在腰间的破布带里一抓,扔给他一根不知是什么木头削成的棍子,这棍子既轻便又顺手,顾远感激道:“谢谢仙人。”
老头干咳一声背着手道:“我乃是这座山上的修道之人,道号古道子,你称我古道前辈即刻。”
顾远急忙道:“谢过古道仙人。”他是打心底就认定了这老头绝对不是凡人。
任承天从他怀里探出脑袋四下看看,深吸口气,一股淡淡的灵气充斥口鼻。皱眉这地方灵气这么弱居然在此地修炼,也难怪一百多年都没有度过练气无法筑基。
顾远四下看着茂盛的草丛绿树心中惊讶,外面被蝗灾和人啃得毛都没了,没想到这山上居然一点都没受影响。
古道子:“你叫什么名字?”
顾远道:“在下姓顾,单名一个远字。”
古道子:“你怀里这孩子呢?”
顾远一愣摇摇头道:“我捡到他时他娘亲已经死去多时,并不知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古道子摸着胡子道:“这样啊……”
正说着突然草丛里钻出一只大猫,一下把顾远扑到在地,呲牙瞪着他。
只见这“猫”身长五尺有余,身上是灰白相间的长毛,耳朵高高竖起,带着两鬃翎毛,金黄的眼睛如铜铃般大小,着若不仔细看,仿佛见了老虎一般!
顾远吓得急忙大叫:“救命啊!!!”
那大猫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他,再看看他怀里的婴儿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的婴儿道:“你们是何人居然闯入五菱山。”
古道子轻咳一声道:“社篱,别吓唬他们了,把这两个孩子带到后院梳洗一番,明日起把大堂的洒扫交予这小子吧。”
那大猫歪着脑袋打量了顾远一番,“嘶”朝顾远一呲牙,看着顾远吓得面色惨白才意兴阑珊的跳到一旁,身上的毛渐渐退下居然化成一个身穿布衣的十二三岁少年,这少年长得着实好看,唇红齿白一双凤眼斜挑看着二人道:“老头怎么什么都往回捡?一个瘸子,一个没断奶的娃娃,咱们这五菱山什么时候成了救济佛堂了?”
顾远坐在地上,呆呆看着社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张着嘴失声尖叫:“妖妖……妖怪啊!”
社篱皱眉,一甩手在他身上打了个禁制,顿时杜远像突然被人掐了脖子的老母鸡一般“嗷~~”的一声便没了动静,嗓子里火辣辣的疼。
任承天神色一暗,这禁制非善类,修道之人无妨,凡人若是受的久了恐怕会变成哑巴。装作伸懒腰时,小手在顾远脖子上摸了一下,一股清凉之气侵入顾远嗓子。顾远忍不住咳了几声缓过来,惊恐的看着社篱不敢再开口说话。
社篱冷哼一声:“跟我来吧。”说着一转身又变成了灰白相间的大猫朝后院跑去。
老头看着两人捻着自己的两撇胡子心道:这瘸小子倒是有情义,他身上的这孩子也不得了,将来若是能……急忙收回心底那点龌蹉,修仙最忌讳起邪念,一个不好便有了心魔啊!或许等仙门大开时自己得了筑基的丹药,修为能更胜一筹。
社篱在前面跑了半晌,回头一看那两人刚刚走到门口恼怒道:“瘸子,你快点!”
顾远皱了皱眉头,单手抓着老道士给的木棍,另一只手抱着任承天加快步伐跟着这大猫走到后院。
到了后院,顾远环顾一看,一共有三四间屋子,门上都贴着符咒,这大猫变回人形一挥衣袖,一张符咒飞到他手中。
社篱指着没了符咒的屋子道:“你们住那间屋子,没事不要乱跑,若是不小心被什么山野精怪吃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说罢转身离开。
顾远看着他离开才拍拍胸口朝怀里的婴儿苦笑道:“我也不知与这老道士来是对是错,但愿他们没有坏心,否则咱们俩性命堪忧。”说着走进屋中。
任承天默默腹诽:现在已经羊入狼穴想走都难了。
屋内摆放的很简单,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有一个茶壶,旁边倒扣着的四个茶碗。
顾远咽了咽口水,茶……好久没喝到茶了,自从锒铛入狱后,提心吊胆的狱中过了半年的时间,最终也没逃过一死。
死后又成了这个瘸腿的小子,家中吃饭尚且困难,又哪来的闲钱去买茶,如今看见这茶壶顿时触景生情,直感叹世事无常。把孩子放在床上,走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水,要说这茶壶也奇怪,摸着外面明明是凉的,可倒入茶碗里的却是滚烫的热茶。
顾远捏起茶碗嗅了嗅,上品的碧螺春,好茶!刚举到嘴角身后的婴儿突然哇的大哭起来。
回头一看,那孩子不知何时趴在床上,瞪着眼看他。
任承天心道:这傻小子,还真把这茶壶里的水当成茶叶了!明明是哪傻猫在里面放的猫尿!
顾远走过去把他抱起:“怎么,你也想喝茶水,可惜你太小,还喝不了。”
任承天翻了个白眼心道:鬼才想喝那猫尿!
顾远抱起他在怀中晃了晃道:“可怜的孩子,不知你有没有名字,若是没有我便给你取个如何?”
任承天双手抓着他衣襟瞪着他:不要给本尊胡乱起名字。
“至哉坤元,万物滋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注①不如取其中的承天为名,与我同姓,就叫顾承天如何?”
任承天呆愣的看着他,仿佛许多年前,他师傅也曾这般与他说过,赐他承天之名。承天乃是奉承天道之意,可他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