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凯?”
冯岳凯笑笑“是我”
紧忙拉他进屋坐下,激动的我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阿铭,抱歉我一直都未联系过你,当年也是走得匆忙,最近我也是在人才市场偶尔看见你的联系方式才顺藤摸瓜找来的,但一直等到这个时间,还以为我找错了人家”
“真好,终于看见亲人了”
冯岳凯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便不是很好了“你还是没有和家人解开矛盾是吗”
我低下头,半天勉强的笑出声“岳凯,你不是不知道我妈是怎样被活活气死的,当时你也在场,我真的不能原谅那个都在挤兑我妈的家庭,哪怕我父亲做了如此不容天理的事情”
冯岳凯笑了笑“阿铭,别忘记你也是一个同志”
“是,但我并不觉得跟一个男人跑了以后没过多久就被害的体无完肤且过着苟且偷生的日子的男人是我的父亲,家里人都斥责我妈说是我妈逼的这个男人出轨,我妈就那样被活活气死了”我冷静了一下,拍拍冯岳凯的肩膀“好了,说说你吧,这几年,去了哪儿”
“阿铭,我想做那个照顾你的人”
☆、第四章 陌生的宠爱
看着冯岳凯,我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当年父亲和一个我从未逢面的男人逃之夭夭,没有几年便传来父亲一个人独身过日子的消息,家里人便开始责怪母亲,说是母亲没有好好和父亲过日子,父亲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邻居传言一山比一山高,一句比一句难听,母亲是一个要强的人,竟然也为了父亲而忍受了这些风言风语不知多少年,但母亲毕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外婆当着村子里的人辱骂母亲的时候,母亲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像是海啸洪水一般呼啸而过,外婆一气之下病了,紧接着就是母亲没日没夜的照料,姑姑们成天哭喊着骂母亲是一个白眼狼,却从未真正担忧过外婆的生死,外婆没多久便去世了,所有的家产被一纸分割,母亲却没瓜分到一丝一毫,这个家算是散了,但邻居同乡却都还在,那些谣言愈演愈烈,直到不可收拾,竟然有人谣传说我不是父亲的孩子,是母亲在外的野种,我也多次因为这些话忍不住去和村子里的人争论,母亲也不去劝阻,也不去反驳,只知道整日发呆,出事的那一年,我正满十八岁,在高中认识了比我高两届的冯岳凯,他是唯一一个见到我母亲被活活气死的人,也是在那个时候唯一一个站在我这一边的人,母亲之所以气愤,当然也是她那一点自尊,村里的人越发的过分,当着母亲的面,指着我说说,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是母亲在外和野男人生的孩子,毕竟生在乡下,对于这种事还是很封建的,母亲当时便倒地不起,一气之下,再也没有起来过。
之后我便休学了一年,为母亲料理后事,家里的积蓄也都在这一年花个精光,我四处寻觅父亲的住处,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却不愿见我,并没有给我什么理由,只是闭门不见,托别人给我捎了一些钱,我没有犹豫,带着钱,再也没有回过头。
想来这些年一直都是冯岳凯照料我,直至大学毕业准备考研的那年,冯岳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所以他再次见到我也理所应当会问我这些,大学的时候我也交了不少女朋友,但不外乎,我对男人也是有感觉的,也许是和家庭因素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我不得不承认,除了女人,我还爱着另外一种性别,这些冯岳凯都知道,他也一直都没有因为我的性取向而嘲弄我,反而一直扮演着正面角色。
作为一个同志,我不得不说,可以看得出,冯岳凯对我早已不是什么单纯的友人关系,虽没有正式提出,但也时时刻刻的表现出他的过分关心和管教。
曾经我和一个女朋友在宾馆开房的时候,冯岳凯就做过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想方设法从宾馆吧台要了我的房间钥匙,打开门之后直接走到卧室,不顾我正大汗淋漓的做着运动直接拉着我下床,说是有正经事,虽然我不清楚他是怎样将房门钥匙拿到手里的,但我可以看得出,他是故意来打搅我的好事。
当然,第二天那个女孩子害羞的来找过我,问我为什么走掉,后来几次三番的,也被冯岳凯弄得没办法继续在一起,分手了。
以我的直觉,他很早就开始对我动心了,我也几次暗示过他,如果想跟我在一起,我是会答应的,但他都像是没有看到或听到,选择沉默,我也一直在纠结是不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但事实证明我真的没有。
实际上冯岳凯突然的失踪带给我不小的打击,身边突然缺少了一个如此关怀我的人,当然不是一两天就能够适应的,但好不容易当我适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又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直白的告诉我他对我的感情,我真的不知道,是惊还是喜了,如果是从前,我大概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是的,我也喜欢你,希望被你照顾着,但事实上,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他了。
冯岳凯看着我有一些犹豫,起身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他大概也认为有些突然,放下手里的背包,找到厨房,开始忙活着,我知道,他在给我弄晚饭,他是一个细心的人,细致到可以不用我说,就知道我需要什么。
三年不见,眼前的人依旧是那副模样,没有带给我视觉上的太多改变,还是那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男人。
我躺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