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对于自己每次见到卯之花都会挂彩有种些许微妙的情绪。
好吧!不应该说是每次,正确来讲是‘两次’,第一次是不久前带着京乐的那次,当初是因为错估对方实力,轻敌乃兵家大忌,蓝染没想到女流之辈也拥有这等能力,那毫不犹豫的挥刀动作、历经屠戮的一身煞气,无不昭示着眼前女子是位觉悟与经验同时具备的合格剑士。
当时蓝染觉得此次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再会,虽然就他本人来讲想要‘再会’的意愿并不高,因为他有预感第二次见面会和初次相差无几,都是让人不怎么愉快。
两人第二次见面,也就是现在。
果真印证了蓝染的预感,虽然说眼下情况不能完全归咎于卯之花,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蓝染没来找卯之花,如果上辈子遗留的问题没在关键时刻发作……
但现实就是没有那么多‘如果’。
现在的情况是蓝染又再次挂了彩,对他而言,还真是该死的‘再次’。
就算事情发展成这个样子,蓝染心情再阴郁也不会、不可能迁怒于一位‘女士’,虽然那位女士性格诡异了点。
更何况他只需要一会儿就能调整好个人情绪,不会让‘感性’左右决定。
该做的,无论如何都会做。
已经决定的,不论过程如何最终必将达成。
就算是出于善意,他人的谏言也无法影响蓝染的决定,他从未否认自己是个人主义者,至于其他人能不能悟到这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用卯之花从屋内拿出、经过处理的草药暂缓血液流失的速度,再用绷带绕着伤口缠了几圈固定,中途他把手伸到后背摸了摸,之前突发的剎那疼痛害他落得现在这副模样,原以为有什么事情,结果检查过后是令他错愕的无恙。
蓝染确定之前的剧痛并非错觉,虽然那种感觉十分短暂。
或许他的身体存在着他自己也不清楚的问题。
【在背上的话……是灵子重组时出了问题吗?】
他就想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死而复生不需要任何代价,在他的认知里和灵王的交易确实不属于代价的范畴。
【果然还是该找时间谈谈,但不是现在。】
瞥了眼才刚弄好就被鲜红渲染的绷带,蓝染套上处理伤口时退下的、比以往重了几克的死霸装,整了整衣领双手环胸后背靠着树干安静地等待。
“血腥味真重。”
蓝染闲闲没事随口抱怨的时候卯之花已经收拾完毕从破旧小屋内走了出来。
她背着一个体积不大的麻布袋,手拿刀鞘为深蓝色的弯刀走近蓝染,蓝染看她出来便站起身,视线扫向对方背着的麻布袋,挑了挑眉面露疑惑。
“那是?”
“一些药草,之前采摘的。”
蓝染点首表示理解,凭卯之花那时常出格的举动,确实需要一些自保的手段,单独行动的她如果受伤了就必须自己处理,以平时收集的草药制作疗伤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