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好像我们要私奔出府一样。”
“谁要同你私奔?我若是同你在一起,只怕要折去半条小命。真不知道太史季看上你哪点,还玩什么金屋藏娇。自己可都不舍得来碰一碰呢!”
“那是我魅力无边。不然太史季怎么就不喜欢你呢?”我故意道,“虽说那太史季喜欢我,可至今也没有什么动作。不如我拿你开开刀,试试水,看看那太史季是不是真的爱慕于我?”
“哼,只怕到时你伤心呢!”汐说罢话锋一转,“你这次准备出去多久?不会还是要等到田猎的时候罢?”
“有何不可?正好可以‘考验’一下太史季的‘真心’。”我故意加重那两个词,“据说南越的女子在嫁出去之前都要想办法考验一下郎君的心意。我便拿来借鉴一番也好。”
“你考验他的真心做什么?何况你现在可已经‘嫁’出去了!”汐道,“这太史季不必管他。你家国君倒是真希望你田猎之前都不要回来相府。只是,偷跑出去还这么久,于太史季的面子有损。只怕他又要给皇甫泓施压。”
“那是国君同太史季的事情。我还管不了那么多。”我施然放下手中墨锭,转身向里间走去,“我先歇息了。”
“你睡这么早,也不怕睡成猪!”
“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万一到时候我太困,反应变慢怎么办?”
我在床上躺了许久,睡不着。最后想了想还是点了自己睡穴好。我可不想晚上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问题。
醒来时已是傍晚,外面有人,我便唤了一声,那人果然应了,却是我的一个丫鬟粉莲。
“公子醒了便起来用膳罢。”粉莲道,“可需要粉莲进去伺候?”
“不必。”我拎起不知何时被叠的整齐的外套穿好,走了出去,绿衣、红袖两个丫鬟正在摆放碗筷,“你们下去罢,叫汐来伺候。”
“是,公子。”三人齐声应道。
我勉强挑着面前的饭菜入口,那太史季说什么喜欢我,结果连我的喜好都不清楚,这满桌的饭菜,没有一样是我爱吃的。
“叫我来做什么?现在还没到时候呢。”汐人还未到,声音先到了。
我示意他小声些,“隔墙有耳。”
“白日里也没见你这么小心,怎么了这是?”汐在我对面坐下,眼神在桌面上一扫,“太史季为你花了不少心思啊。这上八珍可都是宫里才能吃到的,也不知道这位丞相大人是从哪里弄来的?”
“上八珍也好,下八珍也罢。都没一样能吃的。”
“这几天你的饭菜可都没有重样的,哪像我这个‘下人’,天天白粥加咸菜。可惜你吃的太少。哎~太史季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才特意将宫廷菜都弄了来,结果还是不合你胃口。这马屁啊,没拍对地方。”
“你喜欢这些?”我放下碗筷,“赐给你了。还不快谢谢我?”
“可惜奴家没这命啊~”
我懒得再理他,吃了半碗白饭,就叫人将桌案收拾了。伏在案前练了会儿字,不知何时灯已经点上了。我看看时辰不早,便说要休息。
今晚当值的本应该是绿衣,被汐自告奋勇给赶回了锦冬楼。绿衣一走,我也从床上起来,往外间走去。
汐正在收拾东西,我看他换了一身衣靠,外头又穿了身华服,将数十张银票揣进怀里,将脱下来的衣服团做一团扔到床下。回头看到我来了,把同样的一身黑色衣靠扔过来:“把这个穿上。”
我看了看手上的衣服,“我想我们应该不是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才是。”
“以防万一。”
我摇头,“太难看了,还是罢了。”
“随便你。”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将里面的衣裳脱了。”
“为什么?”
“汐,那夜行衣靠多是武林中人所用。你又不会武功,穿它何用?”
“谁说我不会武功?”汐瞪了我一眼,见我不穿,将那衣服夺过去,也团做一团,扔进床底。却又忽然将床底的两件衣裳都掏了出来,飞身将东西放在了梁柱上,“看到了吧?”
我倍觉诧异,“为何我一直没有察觉?”我虽然不敢说自己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但是放眼天下,也该算得一流了。难道汐的武功比我还要高明?不然我怎会至今无所觉察?
“你武功太差,有什么办法。——好了,走罢。”汐拍拍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还是把衣服换一换,这一身都是太史家的纹章,保准你出去立刻被人发现。”
这衣裳的袖口、下摆处都绣有一螭盘鸣鹤,正是那太史家的标志。这我早便知道,只不过,“我来时的衣物都被小荷拿了去,现在想换也没得换。”
汐看我许久,才道:“反正出去之后还可以骗个把蠢货,穿着也没什么不好。走吧。”
对面锦冬楼的窗子已经没了光亮,整座冬澜阁笼罩在乳色的月光下,檐角飞斜处不真实的毛了边。
风吹起园里的草叶沙沙作响,远处仿若有人在低声交谈。整个相府似乎都透露出一种哀谜的气息。
汐一路捡侍卫最少的路走,他的脚步细碎轻快,落地无声。我紧随着他,一直来到一堵高墙脚下。
汐示意我先翻过去。我点点头,足下发力,轻轻一跃,单手扣上墙头,借力轻巧翻了过去。落地是一条马路,东西相通,不知去往哪里。
汐很快也翻了过来,他见我不解,道:“这是永安街,一直通到主路上。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