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还敢带着一群探险者找我的麻烦?”
骆驼收敛起了脸上的凶恶,露出了他平时的那种朴实温和的淡然。
“你得罪了绝对不能得罪的人啊,骆驼。”壮汉很享受这一刻,他是新的探险者中极少数了解探险者过去的人之一,因此骆驼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你知道,埃芒凯是世界之王的皇帝直辖领,这里最大的官是个只知道世界之王的亚历山大总督,而她在那位女伯爵来到这里的时候,亲自跑到码头去接她。”
壮汉笑着把脸凑到骆驼眼前。
“别跟我你不懂,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世界之王还为你过特赦令,可你来的时候那位总督大人连总督府的大门都没走出来。”
骆驼保持着那个表情,一言不。
壮汉点点头,他已经得到了满足,不准备浪费时间了。
“再见。”
枪声响起了。
……
漆黑的山洞里看不到尽头,水流平缓下来,流水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麦哲伦心翼翼地从头顶的一块木板上取下一瓶黑水,第一百次怀疑自己的逻辑那里出了问题。
从得出“下一个就是真陷阱”这个结论到现在,他已经紧绷着神经解开了二十几个粗制滥造的陷阱,却始终没有找到骆驼真正的那个陷阱。
“你的状态很不好,”女伯爵话的时候,麦哲伦心中突然觉得,这一刻她和贝蒂姐简直一模一样,“注意力因为长时间的高度集中而开始涣散,手在抖,眼神开始失去焦点……”
“我在想,”那个瞬间,麦哲伦几乎被突然汹涌而来的疲惫击倒在地,他坐在水边,双手把冰冷的流水泼在脸上,“骆驼是不是觉得,失去了赋的我要走到终点的那时候才会想明白这些都是假陷阱?”
“抱歉,我不会加入你和骆驼的熟人游戏。”
“喵。”
贝蒂姐现在已经拥有了十几个玩具,其中包括各种型野生动物——包括攻击致死野性难驯的,还有一堆装着毒药的瓶瓶罐罐。这都是她心爱的收藏,每次麦哲伦解开了一个陷阱,这只纯黑的野猫都会把她的收藏一个接一个朝前面挪一段。
“我在想,是不是根本不存在一个所谓的,真的陷阱……”
“你身上神明的诅咒开始衰退了,这算是个好消息。”
麦哲伦笑了。
他知道为什么女伯爵始终不愿意出她的推测,因为那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判断。
这意味着很多东西,包括女伯爵对麦哲伦的信任,以及她绝对的自信。
“如果真的没有所谓的真陷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人的惯性其实是根植于血脉的本能,任何一个人,无论是才还是蠢材,都会现这些“假陷阱”的规律,产生同样的懈怠,所以那个“真陷阱”对任何人都有效,无论他愚蠢迟钝得像是失去赋的麦哲伦,还是敏锐才如同赋还在的麦哲伦。
“但如果我开始觉得并没有真的陷阱存在,那也就意味着……”
……
一群警察正在和壮汉的人打作一团。
那是颇具特色的亚历山大城巡警,一身华丽的制服,高耸的鲜红帽子,这是世界之王还只是埃芒凯总督时期她的总督府卫兵制服。
骆驼和伯爵两人正艰难地在人群中亡命狂奔,好在除了他们两人,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一个你死我活的对手,所以他们尽管全身是血,却最终还是逃离了战场。
就在刚才,突然出现的巡警打断了正准备把两人的灵魂送给阿努比斯的壮汉和他的同伴。
“然而他们还是死了,”骆驼一头冲进一个巷,把手上的毒蛇塞进怀里,“真不知道该他们倒霉……还是运气好。”
“你知道荷鲁斯的神庙在哪儿吗?”
“我知道,”骆驼从拐角探出头看了一眼,夜色下的街道上空荡荡的,“我知道我们离那里越来越远了。”
“女伯爵不会告诉别人我们的目标是荷鲁斯的神庙,那会让探险者像苍蝇一样聚集在那里,到处破坏。”
“我们需要地方吃东西,休息,变成人畜无害的外来者或者沉默寡言的本地人,很不巧的,合适的地方都离神庙挺远。”
“请等一等,有人来了。”
骆驼罕见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他很清楚,伯爵比他更早现这个人,那这位不之客只有可能是一个魔法师。
“他是那一路的?”
“埃芒凯本地的魔法使用者,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的祭司。”
“好吧,坏消息,他和巡警一起过来了。”
两人转身开始狂奔。
但一道阳光已经追上了他们。
伯爵停下了脚步,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几乎要结冰了,一道沙子组成的墙壁从地上升起,阻挡住了那道光,然后墙上被照到的地方开始燃烧,熔化。
“你在干什么?”骆驼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他明白了为什么伯爵没有跟上来,“我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巡警。”
“荷鲁斯的独眼注视着太阳光芒能够照到的任何地方,我们逃不掉的。”
“真麻烦。”
骆驼着转过身,把手伸进了怀里。
……
麦哲伦心翼翼地打开了最后一个陷阱。
眼前就是漫长黑暗的终点,已经习惯了阴暗的眼睛能看到一个巨大的石窟,那是某种出人类想象的伟大力量的造物,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充满了冥界的气息,阿努比斯的神力像是在巡视自己后花园的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