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叙呆呆地看着我,他被我推下了床,左腿不自然地曲着,可是他全然感觉不到痛似的,表情空白地看着我,良久才伸出手来,作出一个“抱抱”的动作,哀求道:“东东,我错了,不要生气好不好?东东,你来抱抱我,我好痛啊,东东。”
我忍住心痛,下床绕过他,走进浴室,一拳将镜子打碎,随意捡了一块碎片,无视流血的手径自走到姜叙面前,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打开我的链铐。”
姜叙抓着我的手抖个不停,试图把镜子碎片夺过去,我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东东……”
我干脆利落地用碎片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其实伤口并不深,但是鲜血涌出来的那一瞬,我看到姜叙整个人都崩溃了,他无助地抓住我的手,死死地摁住血流不止的伤口,嘴唇青紫,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停地喃喃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东东,求你……”
我推开他,面无表情地划下第二道,第三道。
血越流越多,姜叙已经完全崩溃了,他制住我手上的动作,眼泪大串大串地流下,而我只是冷静地看着血混合着姜叙眼泪滴在地毯上,这一刻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知道,姜叙一定会妥协。
“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姜叙跪在我面前,捧着我流血的手腕泣不成声,“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东东……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死的……东东,我好痛啊……”
“求你……”
……………
作者有话要说: 姜叙崩溃了…………
其实东东也很心痛,可是除了自残他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希望这次能给姜叙一个教训。
所以说病娇这种生物千万不要顺着他,没用的,要像东东这样,抓住弱点,然后分分钟虐哭他。
但是东东不知道的是,其实他自残给姜叙带来的伤害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因为这会引发姜叙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对姜叙来说,比起东东不要他,他更害怕东东死了。
因为死了,就真的是什么都没了,特别是对经历过这种绝望的人来说。
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重来。(好像在这里剧透了……不过反正大家都看到后面知道了所以没关系吧( ⊙ _ ⊙ ))
☆、第 22 章
这是我被关了这么久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实话说我也没想到我能唬住姜叙,毕竟他看起来比我冷静多了,要是他坚持关着我,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自残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其实我何尝不是在利用他对我的感情来胁迫他呢?从某方面看,我和姜叙其实没什么两样。
我目不斜视地走到玄关,自然地打开鞋柜穿上我那双球鞋,手腕上的伤口还有血在流,虽然已经慢慢开始凝血了,但是整个手看起来血淋淋的,有点恐怖的样子,我担心这幅样子到外面估计会被人民公仆带走,于是穿着鞋又进了洗手间洗干净血迹才出门,全程姜叙都紧紧地跟着我,一幅想要碰我又不敢的样子,只是惶恐不安地,乞求般拉着我的衣袖。
我没有挣开他。
“东东……去医院,好不好?”
我认真地看着他,观察他的表情,此时此刻的姜叙似乎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的眼神和表情都充满了不安和委屈,像一个……像一个小孩。
和之前疯狂地……看到幻觉的姜叙判若两人。
“我们怀疑……姜叙的精神分裂症被重新诱发了。”陆虎的话在我脑海里不停回放。漆黑的夜,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夜晚的气温已经低到足以让人生起细密的小疙瘩……我却觉得自己身处在正中午的炎炎烈日之下,晕眩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我麻木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走着,这栋小别墅建在市郊区,人烟稀少,交通也不发达,我沿着路走了很久都没看到有一辆车经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终于看到了一个公交站牌。我本能地站在那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脑袋放空地盯着一个虚无的点,直到一辆公车打着车灯停在我面前。
车门发出响亮的“嗤——”声,我上车,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就开始发呆。
司机叫道:“小伙子你还没投币呢!”
我茫然地看着他,半晌“哦”了一声,慢吞吞地摸口袋——自然是空空如也。
“我有。”有人小声地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塞进了投币口。
我和司机同时张了张嘴,然后同时闭上了嘴。
他竟一直跟在我身后吗……
姜叙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我的脸色,有些惴惴不安地再次掏出一张,眼看就要塞进去了,我闭眼忍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走过去拉住他往座位上一按,对司机说道:“开车。”
公交车默默地启动。
我没有去看他,明明是想生气的,在这种时候又好像有点起不起来了。我盯着车窗假装看外面的风景,却再玻璃反光里看见姜叙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心里乱糟糟的一团,有点受不了他的凝视,只好垂下眼转移视线……然后我就看到了他光着的脚。
只呆了一瞬,我有些说不出我当时的心情。
从别墅出来一直走到公交站,我走了至少有一个多小时……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默默地光着脚跟了我一路。
我张了张嘴:“姜叙……”
他紧张得几乎屏住了呼吸,用一种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