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择洋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笑道:“当然要留下啊。大叔欠我的可不止这些。”
汪择洋对于穆野晟本来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想将汪择洋留在身边,穆野晟除了因为忽然多出的,那少得可怜的愧疚和不忍,还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渴望;不仅是身体,还有心底深处的某个呼唤——他必须留下汪择洋。
在汪择洋昏迷后,曾经远离了穆野晟的噩梦,又回到了穆野晟的夜里,啃食着他的心身,致使他不得不带着汪择洋去了国外。一方面是替汪择洋看病,另一方面是去找自己以前的心理医生。
然而,在听到汪择洋决定留下后,压抑在他心头的乌云瞬间散去,好像那些噩梦也将远离了。那种瞬间轻松了的感觉,让穆野晟觉得不真切。
“别忘了,大叔,你还欠我操呢!”
穆野晟挑挑眉,俯下身封住了他的嘴,在他唇瓣处,喃呢道:“那就留下,等你操完我再走。”
汪择洋一把推开穆野晟,呸了几口,使劲擦嘴。
穆野晟轻笑,伸手捏了捏汪择洋的脸。而后两人都愣了,汪择洋愣了,因为这是齐康常对他做的动作;穆野晟愣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的笑与动作都带了宠溺。
“大叔,电话给我,我想我家大妈了。”汪择洋开口打破了尴尬。
电话那头的女音很轻柔,却慢腾腾的,像是老人蹒跚而行。
穆野晟知道那人是谁,他的“熟人”——奚泖。很久以前,他夜总会里的小姐;很小的时候,他通过苍云邈认识的人;很多年前,他就知道她是杏林孤儿院的院长。而汪择洋是孤儿。
奚泖被汪择洋称为大妈,也不过大穆野晟几岁,就三十四五的样子。
两人在电话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听不出有多亲密,但也没有半点生分。
汪择洋说:“我得了点钱,一人一半?”
电话那头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听不清,也不想再听,出了门,放了正等急了的齐康进去和汪择洋闹腾。
电话那头的人回了什么,穆野晟听不清,也不想再听,出了门,放了正等急了的齐康进去和汪择洋闹腾。
第 10 章
汪择洋醒来后没过几天,医院他就待不下去了。
他可以忍受一群又一群陌生的、熟悉的人扰了他的清梦,却无法接受一群陌生的医生围着他转;他可以忍受腿里的异物,却绝不能忍受被安了假指。
即使他未曾表现过,但终究,汪择洋骨子里是个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人——至少对他认为属于他的东西。
他烦躁了,不安了,无助了。他装可怜,求了穆野晟,再求齐康,最后还求了他的主治医生苍澜,可没用,没人放他出去。
无法,汪择洋只得强忍了,抱了被子床垫,将床铺到了墙角,白天黑夜的睡,谁都不见,也稍稍得了几分清净。可那个陪护又不让人安生了,老爱开那个让汪择洋牙痒痒的空调。
这日下午,汪择洋笑得阳光灿烂,说:“大姐姐,拜托把空调关了吧。”
那人翻着报刊杂志,当没听见。
于是,汪择洋钻出被窝伸个懒腰,扶着墙,瘸着腿,搬条凳子放空调下;然后站上去,抱住空调,用力往下拽。
空调就这么生生被他从墙上扒了下来。汪择洋举起空调砸到了陪护脚下,骂道:“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别以为软柿子是让人捏的。我□□祖宗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没生呢!!”
砸空碎片飞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弹到已傻掉的陪护脚下。
奚泖推开病房就见汪择洋活蹦乱跳地大喊大叫。
“我以为你快要死了。”奚泖轻柔的声音宛若,将陪护从“水火”中救出。
陪护惊叫着回过神来,撞得奚泖一个踉跄,跑了出去。
汪择洋吼了两句,痛快不少,没搭理来人,又趴床上了。
奚泖无论是身形还是脸型都生得小巧,瓜子脸,肌肤雪白,带着古典美女的韵味;非但没汪择洋叫的那么老,反而似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奚泖坐在他的地铺上,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又剥了提子送他嘴里,说:“没葡萄买,你将就着吃这个。”
汪择洋嘟着嘴,闷闷地说:“你尝尝我嘴里什么味。”
然后两人吻上了,奚泖舌头在汪择洋嘴里打了个圈回来,说:“提子味。”
汪择洋翻了个身,面对着墙壁,说:“我没吃出味来。”忽又转过身来,伸出了手来,喊“抱”。
奚泖解开外套,将汪择洋裹在怀里。她知道汪择洋冷了,他们这种人觉得冷了,就会渴望用人体的温度来驱除心里的寒冷。
两人缩进了被子里,奚泖握住了汪择洋的手,碰到了他断指的地方,她说:“以后院子里的钢琴没人能弹了?”
汪择洋点头。
奚泖握着他的三根指头问:“值吗?”
汪择洋说:“值。但好像还不够。”人总是这样,到达一个目的地就希望再试着往前走,再看看后面的风景。
对于穆野晟,他给的不够,求的不多,只希望再见一次他一如从前温柔的、发自心底的微笑,哪怕像曾经一样只是昙花一现也无妨。
“我是以为你快死了才来的。”奚泖学会柔声媚笑已太久了,这样的话说出口,全然辨不清她的情绪。
“哈”汪择洋笑出了声,手伸进了奚泖衣内,他说:“难得你对我的死这么感兴趣。”
“你残了,废了,要死了;我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