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从行李包中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把刘万拽回自己旁边,皱着眉头说道:“别看了,快点儿找个地呆一晚先,天过会儿就要暗了!”
其实火车站周边的小旅馆很多,高远就专门挑破旧的看,问了一圈价格才相中最便宜的,但也足够两人肉痛,而且里头环境也差,就一张小床,那窗户就菜盆子大小,房间灯又暗又黄,刘万嘴里也抱怨,不过坐了一天车也累得很,鞋子一蹬就往床上跳。
高远对刘万白花花的肉都肖想了一天了,这会儿当然就饿狼扑食似的压上去上下其手,刘万也乐呵呵把手往高远下面摸,结果总感觉他裤裆那儿潮得很,高远没等刘万说话就先解释道:“你车上睡觉那会儿流了一滩口水,这全你杰作!要不你闻闻?估摸着还有花生味儿呢!”
高远也就随口说说,结果刘万就真信以为真,低头就压高远裤裆上嗅,外面闻不到还扒了高远外裤直接嗅里头,那鼻子里喷出的暖气让高远立马顶不住了,直接把大鸟掏出来往刘万嘴边放,刘万一个没留意就含住了一个小头,立马用舌头把这玩意儿给顶了出来,高远受到刺激直接就又硬了几分。
刘万觉得高远这种趁人不备的做法真心下作,气氛就用手擦了擦嘴,脸上的嘟肉都顺着手的动作变了形,刘万擦完又撅着嘴抱怨道:“你到底要咋地啊,我说多少次了,这嘴就是用来吃饭的!”
高远yù_wàng没达成,心情也老大不爽,大冷天的往空气中竖根棍子也没趣,重新把裤子穿好后,高远就喊刘万一起出去吃点晚饭,刘万还搁那儿闹别扭,用力甩开高远伸来的手,躺回床上老大不爽。
高远觉得自己真太惯着刘万了,把他宠得脾气贼大,就对着刘万冷着脸说道:“你要不出去就随你,反正我要出去吃碗热乎面!”刘万听高远说话这态度就难受得厉害,疯了似的撒起泼来,枕头被子全给踹地上了。
高远本来就累了一天,见刘万停不住的架势就烦了,“你就甭去了!老实在这儿呆着!”高远掀门才出去,心里就后悔了,窝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地进去哄刘万。
火车站边上的小餐馆又贵又难吃,碗边的口上还粘着之前没洗下来结块的饭粒,刘万和高远刚吵完呢,又碰上连自己都看不上的伙食,当下就把店主给喊出来了,指着碗上各种残留的污垢就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这老板听刘万一口的乡土腔,根本没好好答话的意思,扭头又要进去,高远也正缺个泻火的地儿,绷着脸拦在老板跟前。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老板看高远这么人高马大,最后只能骂骂咧咧地免了两人的饭钱,刘万一出来心情就转好了,勾着高远的手臂乐滋滋地拿脸蹭着。
第二天一早,高远就和刘万踏上公交车去了市区,刘万看到自己能坐车还挺激动,等真上去了才灭了兴奋劲儿,上这趟车的人也大多都拎着行李,一下子就把空间挤得满满当当,人一上去都有点儿喘不上来气,刘万和高远没抢着位置,只能跟肉夹馍似的立在那儿。
两人都是干吃过早饭,而且也是第一次乘车,都出现了晕车的症状,高远稍微好些,人长得高,上头还是有些新鲜空气,而刘万小脸煞白,整个人都立不住,高远只能把刘万护在胸口,但情况也没好多少,没一会儿就开始干呕,高远坚持了半天,终于还是在市中心的前几站下了车。
一下车,两人都窝电线杆下呕吐起来,高远忍耐力比刘万好上不少,所以之前一直没什么症状,这会儿刘万吐完了再看看高远吐得半死不活的样儿就愣住了,这才发觉高远也不是万能的。
高远喝了几口水才总算缓和了一点,强打起精神去找住处,最后总算在一个违章盖的小平房里安定了,里头东西还算齐整,锅碗瓢盆啥的虽然破了点儿但凑活能用,高远一口气就交了两个月的房租。
房东是个挺能讲的中年大婶,打扮得花枝招展,头发还烫了个波浪,厚嘴唇上的大红唇膏都擦到外面去了,一进这屋还挺热情,把这一小破屋夸得天花乱坠,刘万站旁边就被唬得一愣一愣,感觉自己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等钱一交,房东这笑容也就没了,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高远拦着又向房东问了问这里哪儿有小市场,房东不经意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刘万和高远,往前头指了指说道:“直走过去再拐个弯,那边都是卖二手衣服的,价格都实惠。”即使这大婶藏得好,但人精似的高远怎么没看出她眼中的不屑,刘万还继续傻缺着,朝房东笑眯眯地道了谢。
高远心里憋着一口气,表面还跟人装腔作势,“大姐,我俩也是第一次到大城市,就想整点儿好衣服穿穿,哪儿有卖新衣服的?”
“好衣服贵着呢!你们这些乡下来的不懂行情,还没开始干活呢就惦记起享福来,啧,那你们直走后往右边拐,那里有卖衣服的,更贵的我也不说了,几百块钱一件,你们乡下人也买不起!”
房东走出不远,刘万就歪着脑袋用审视的眼光瞅了瞅高远,“你说你叫人大姐咋叫得出口,她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高远懒得回答刘万的话,把人拽着就买衣服去了,刘万长这么大真没自己买过衣服,就说现在身上这身,已经是刘万所有衣服里相对最好的,可也褪色得厉害,里头的棉絮都发硬了,这会儿看着店里摆的新衣服就挪不开步,瞧哪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