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一声暴喝:“是什么人在那鬼鬼祟祟?还不快出来!”
一阵金属飞旋之声呼啸而过,太虚山上便多了一个人。那人身法极快,连独孤风都未看清那人究竟是如何飞上山顶的。
独孤风一眼便认出了那人。那人手托鸟笼,相貌极丑,正是那天下第一的暗器高手“没羽飞将”二月枫。
二月枫一见那老汉,便躬身礼道:“四师兄好!”
那老汉挺直了腰板,抹去了脸上的老态。他睁大了眯着的双目,一时精光四射。他的眼珠竟然是红色的!
那“老汉”看了二月枫一眼,说道:“七师弟,你也好啊。人家只知道你暗器的厉害,却很少有人知道你的轻功竟也这般高明。想当年你跟八师弟都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你……唉!你说你的脸毁了,也不能自暴自弃啊。你的帽子难看,我就不说了。你还提个破鸟笼,跟那些小鞑子一个德行!以你的轻功,刚才要不是这破鸟笼发出怪声,我还真不一定能听出有人来了。你还不快把这破笼子扔了,免得日后碰上真正的高手时吃了亏去!”他的话语已完全没有了苍老之音,声音中满是豪气。可他的话实在太直了,教人难以接受。
二月枫好像深知那“老汉”的脾气,对他的直言也不以为意。二月枫笑了笑,说道:“这宝贝可不能扔,我十来年的心血全在它身上了。我就是把命丢了,也不能把它扔掉。再说了,天下‘高手’,徒有虚名的十居其九。只要四师兄你不来找我的麻烦,天下能让我吃亏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吧?”
那“老汉”摆了摆手,又看了独孤风一眼,严肃地说道:“七师弟,你切莫大意。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天下有的是能人异士。别人不说,就是你我跟前的这两个后辈,功夫也很是不俗啊。依我看,他二人的轻功绝不在你之下。”
“咱们九大弟子各有所长,轻功是‘采?花三蜂’九师弟的本事。”二月枫看了一眼独孤风,又笑了笑,说道:“四师兄你说得没错,论轻功,我恐怕是比不上这位小兄弟的。论暗器,这位小兄弟也未必就输于我。他的本事的确不错的很!”
那“老汉”道:“这么说,你们刚才已经交过手了,结果如何?”
二月枫笑道:“难分胜败。”
那“老汉”看了看独孤风的肩头,笑道:“难分胜败?恐怕还是你占了便宜吧。那小伙肩上的伤口,是被你暗器弄出来的吧?不过,他跟你交过手之后还能好好得站着,也算是很了不起了。”
地上,还有独孤风衣裳的灰烬。独孤风的靴子也明显有被火烧过的痕迹。这些如何逃得过二月枫的眼睛,他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的手段的确不错,可一遇到四师兄您,便如孙大圣碰上了如来佛。四师兄您‘南天火神’,要不是我怕被您的神火给烧到了,我早就上山来拜见师兄您了。”
那其貌不扬的“老汉”竟然就是名震天下的“南天火神”祝侯烽。江湖传说他是火神祝融的后裔,可以驾驭烈火,若是有人不小心得罪了他,他随时都能教对方身上燃起大火,直至灰烬。这些当然只是些毫无根据的传言。而“南天火神”祝侯烽武功奇高,却是实实在在的事。最令武林中人胆寒的,就是他的“金乌神掌”。这套掌法要以极深的纯阳内劲为根基,并没有太多花哨的动作,可一招一式皆有开山崩云之力。若是功力稍差的人接了这一招,五脏六腑定会立时被震碎。
祝侯烽笑了笑,又立即板起脸来,对二月枫说道:“什么神神佛佛的,天下以道为正。”
祝侯烽看了看独孤风与吕莹,笑道:“他们的人品武功都是一流的,可就是心肠太好,太没有江湖经验了,连这些小把戏都没见识过。喂,小伙子,你别在那儿傻站着了。你现在可以随便乱走,身上不会再起火了。你可知道刚才你身上为何会着火啊?”
二月枫在一旁听着好笑。独孤风只得答道:“不知道。”
独孤风没有说是鬼神在作祟,反而坦言自己的无知,这倒大出祝侯烽的意料。祝侯烽说道:“好小子,我告诉你,你听清楚了,以后可别再被人给吓倒了。刚才你们上山时可踩到了我那倒霉坐骑小毛驴的尸骸?老夫在它的尸骸上涂满了白磷,这白磷也叫黄磷,就是你们鞋子上那个有大蒜味的黄蜡。这白磷可是极易燃烧的事物,稍一遇热,它立即就起火,夏天的时候,它还会自燃。你们两个的品性倒是很好,可运气也太差了点,一上山就踩到了我那小毛驴的尸骸。这下好了,弄得身上都是白磷。小伙子,你刚才向前走了几步,那靴子要跟地面摩擦,你那衣裳的下摆也要跟石头摩擦。这两个东西一经摩擦,还不立刻变热。这白磷一遇热,岂有不着之理?小伙子,你身上的白磷已经烧尽,现在可以放心大胆地走路了。”
独孤风听后恍然大悟。知识无涯,独孤风也只是井底之蛙。独孤风这只长得十分英俊的“青蛙”虽非全知全能之士,倒也并非金玉其外之徒。
祝侯烽看了看吕莹,笑道:“可是,小姑娘你还不能乱走。为今之计,你也只能小心地除去外边的衣裳了。你可要小心些,别弄得着起来!那可就不太好了,哈…哈…哈……”
吕莹望了独孤风一眼。她知道独孤风对此也是束手无策,又羞得低下头来,一时不知所措。
就在独孤风和吕莹无计可施之时,祝侯烽神秘地说道:“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