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敢铤而走险,我怕我们就此曝光!我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暑假后要是一块租住也会天 天在一起;那时候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我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有点不高兴,朗当着一张驴脸送我去坐火车。
直到现在,偶尔出一趟差也是嘟嘟着一张臭脸,闷闷不乐地背个包慢吞吞地走,过两天再兴 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背着大包拎着小包跑回来,反差特别大。——当然拎得包里少不了是送我 的礼物。
其实,那次刚回家没两天,他就坐火车过来找我了。我说过,我们两家两个城市离得不远, 左鼻孔眼到右鼻孔眼的距离。
在火车站一接到他我就笑了,我说:“小样的,又耐不住寂寞了吧,想老公了吧。”
“是呀,有老婆的人就不一样了。老婆,我想死你了!”
他一叫老婆我就不高兴了,就此发生了相识以来的第一场冲突,很小的冲突;放心吧,我们 又不是伊拉克跟科威特,没有引起任何伤亡和损失也不会引起任何国际争端。
我把脸一嘟噜说:“别叫我老婆,我又不是女的!”
“是你先自称老公的!我不叫你老婆我多吃亏啊?”他振振有辞。
自知理亏,我说:“那你也叫我老公啊。我也叫你老公啊!”
“傻瓜,那样的话我们都是女的还是不男不女啊!”他点着我鼻子说。
真是啊,我怎么这么白痴呢,枉我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还是叫名字吧。叫我楚童,或 是童童都行,或者说叫大令或是亲爱的、卖爹都行。”
“我才不叫你爹呢,我就叫你童童。你叫我佩罗或是罗罗都行,就是别叫我猪猡。不,还是 别叫罗罗了,跟唤猪是的。叫我佩罗吧。或是英文名字perra.”
“我叫你猪。”
我妈和我姐都很喜欢佩罗,因为他长得又比较容易讨老太太欢心和无知少女爱慕,又特别会 哄女人开心。
我说:你长成这样可以去当男妓了!
他火冒三丈,守着我姐却不敢发作,怒目而视地说:“咱俩半斤八两!你长成这样也不会有 个好职业!我男妓你就当男鸭!咦,我鸡你鸭,凑一起就是一道地方名吃啊!”
“什么名吃?”我向来是闻吃起舞。
“鸡鸭合乐啊!”(注:鸡鸭合乐,某地的一种小吃。)
我差点气背过去。
后来我们一块去吃了这种名字特恶心的小吃,味道还不坏。
佩罗在我家就跟上帝是的,什么都跟我抢,吃的玩的穿的用的。他经常能把我妈逗得像年轻 小媳妇一样娇笑不止,我妈打离婚以后还没怎么高兴过,她一高兴全家人都高兴。她还真拿 朱佩罗当她亲生儿子了,什么好东西都让他先享用,我一边坐着干生气:合着我就一领养的 啊!
但同时我们也挺小心翼翼地,干什么事总是先把门都关好。我们家不比他们家,两个女人都 是聪明无比敏感的跟雷达是的。我和姐姐的房间还是对门,轻易不敢出什么声音。他总是说 憋死他了;其实我还不是一样?因为一上床他就会变得很不老实,左摸右摸,翻来覆去,烙 饼一样,弄得我像身边有个定时炸弹,精神高度紧张还不敢发泄。
千小心万小心,结果有一天我妈妈跟我们说:“瞧瞧你们啊!好成这样子!”
吓得我七魂出窍了八魂,心想是不是我妈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我们的丑事就此曝光败露玩 完了?
事实证明她没有发现,只是突发感慨,她接着说:“要是你们之中有一个是女孩子该多好啊 !”阿门,感谢上帝,你瞧那时候我妈多纯洁呀,多无知的一个中年妇女啊!其实别说我妈 了,连我那会也不知道自己是这种人,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同志什么是gay.当时我说:“妈, 我姐不是瞅他挺顺眼的嘛。你把他当女婿就行了。”
我姐当场把我掐得万紫千红哭爹喊娘的。朱佩罗在旁边混水摸鱼,抓了我好几把,还净抓要 害,不显山不露水的。
当时我妈居然都没看出来。现在我妈都进化成一个老奸巨滑聪明无比的老太太了,同性恋同 志玻璃兔子什么事都倍明白!那天还跟我说呢:“你听听,电视上总是说,这同志那同志的 ,什么雷锋同志,毛泽东同志邓小平同志的,难道他们都是同性恋?”
我听了,这汗啊,啪啦啪啦地往下直滴嗒!
现在她居然还知道了男同志之间还有什么壹和零之分,什么攻和受之称,女同志之间还有t 和p之分等,很多人也的确是互称老公和老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姐告诉她的还是她自个 上网看到的。她还嘱咐我们:你们可别这么不拿自个当人!
我说你也不瞅瞅我们是多好的孩子呀!从那次小冲突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区分和称呼过。
你想想难道不觉得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不尊重,甚至是一种侮辱吗?
都是男人,同等身份,同等地位,同样心态,谁也不比谁低贱谁也不比谁卑微;分这些干嘛 。
照那个逻辑,男人都应该是壹、攻和老公,女人都是零受吧!反之,被称之为零、受和老婆 的男人就都是女人了?你说你是什么?
是不是把你饶糊涂了?
我说得意思是:“做人要先自重,才能求得别人尊重。”
perra很同意我的看法。还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的辩证唯物主义理论夸我:“对,你说 得太对了。我觉得你还特别伟大!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