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今天的饭菜,俨然是给他精心准备的。紫砂锅里,热气腾腾的汽锅鸡飘着香气;清蒸的鲈鱼;生搬的蚕豆;丝瓜炒的毛豆…..足有二十多道菜,都是鸡鱼豆子做的。连炒豆子里的肉丁都是鸡肉,伴了些鲜嫩的藕丁。
汉威虽然来到大姐家心里不快,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他就动了筷子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心里也在想,大姐怕是恨他都恨得要把他剁了炒菜吃了,还有心思惦记他爱吃什么?难不成是姐夫?
“你姐那脾气你是最清楚,不光你,从小连汉辰都怕她。不过好在她的气来得快去的快,没心没肺的随我。”听了姐夫的话,汉威苦笑了没搭腔。
吃过饭,姐夫拉他去四下转了转,回都厅里的时候。香丫儿就来报说小舅爷的泡澡水放好了。
汉威来到间别致的浴室,别致到这个浴室四面都是镜子,显得光线十分的刺眼。中央一个大理石的池子热气腾腾。令汉威惊得几乎张大嘴的是,那里面不是水,是牛奶,那么一大池的热气腾腾的牛奶。香丫儿那一些零乱的花瓣洒进浴池,汉威就更惊异了。听说过杨贵妃当年洗这种牛奶浴,可也没听说过大男人这么洗浴的。
见到汉威迟疑的神色,香丫儿笑道:“舅爷别奇怪。这家里老爷太太和先时少爷们在时候都这么洗的,这牛奶消乏安神。老爷嘱咐您洗了好睡个好觉。太太那边您别担心了,刚晚上已经吃了一碗粥了。”
睡衣浴袍,毛巾,各种用具都齐备了放在一边的凳上。汉威吩咐香丫出去,不用他伺候。汉威都不敢正眼看香丫儿,因为他那不男不女的装束真是让人见了毛骨悚然的。
香丫儿很是犹豫,说是这是他的本分,而且等舅爷洗好,他是要用净水给冲一遍身子的。
“你把水放这里,我在家洗澡也不用人帮的。”汉威坚持着。
“那香儿在门外候着,舅爷有事就吩咐。”香丫儿犹豫的出了门。 。
汉威闭了眼,泡在池子里,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后肩上那天被大姐用藤条抽的那两鞭子虽不是很狠,但是肿胀未消泡在水里还隐隐作痛。汉威略站起身,借了四壁的不沾丝毫雾气的神奇的落地镜墙寻找着那道伤口,有些红肿,可他自己的手摸不到。
“看什么呢?看着凉了。”姐夫储忠良推门进来。汉威慌忙要躲闪,可是四周都是镜子,好在他腰间围了毛巾。
姐夫笑道:“小家伙还怕羞了。你小时候刚出生不久,我就抱你玩儿了。你娘刚生你的时候血亏,身子不好,都是你姐和先去了的大嫂子抱了你带着,你还在我身上尿过多少次呢。”
汉威也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怎的嫌丫头门伺候的不好,给轰出去了?”
汉威忙摇头道:“不~~不是~~~有点不习惯。在家也一样,都是我自己来。”
储忠良把他按回到池子里,挽了袖子,拿了条毛巾给他搓着背说:“你哥不在,姐夫也不能屈了你不是。”
“姐夫~”
“这道檩子是你哥打的?”储忠良很快就发现了那道十分明显的虬结在汉威后背的暗紫色的伤痕。汉威不作声,储忠良叹道:“是你姐吧?她有时候就是没轻没重的。”
储忠良边擦边抚着汉威身上暗色的陈年的疤痕,心疼道:“这也就是你娘去的早,不然多心疼。我上午还说你大姐和你哥呢。别总作贱这没爹没娘的孩子了。你姐倒好,跟我嚷着,没爹没娘的也不是他一人。她就是歪理多。”
听老好人的储姐夫提到了逝去的生母,汉威试探的问:“姐夫见过汉威的亲娘,她长什么样子?”
储忠良愣了愣笑道:“江南第一美人当然出众了,这个不说你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怎么死的那么早呀?得了什么不好医救的病症了?”汉威继续深入着这个他一直想弄清楚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