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将脸埋在爹爹的背后,喃喃说道,"可是,我不想当你儿子......"
我再也没跟君佑一起吃过饭,两天后君佑出了罚场,我干脆待在家里,整天套着一件外衫,里衣也不穿,大门也不出,偶尔听到下人们说君佑依旧每天照常读书习武,武功仍然是火神教后辈中最厉害的,心里跟着踏实了。
倒是爹爹,每天忙得不可开交,除去火神教日常事务不说,一会去姚子溪那里替我"交流交流"病情,一会去厨房看看我的膳食是否新鲜合理,一会又怕我无聊陪我我下棋解闷,比我这个病人还关心病情,照顾得无比细心。
"啊!"爹爹惊醒,急急忙忙的把我摇醒,"玉儿,你觉得胳膊怎么样呢?是不是很疼?"
我迷迷糊糊的用左手揉了揉眼,"还是那样呀!"
爹爹摇摇头,"不对,不对,我刚才梦见--你疼得发抖,抱着身子颤抖得厉害!"
我哭笑不得,"爹爹也说了,那个是梦呀!放心拉,放心拉,爹爹不必紧张!"我食指点点爹爹额头,"以前,有个小倌也跟我打过架,那次我从二楼掉了下去,大腿都断了,整整三个多月都不能站立行走,可还得每天出场弹琴,结果还不是没事,何况爹爹现在每天都把我照顾得好好的!一定不会有问题啦!"
"腿断了?"爹爹又马上掀开我的外衫检查起我的大腿。
浓浓的夜色下,我的腿仿佛一抹暗白,像幽幽的兰花缓缓绽放在夜间。
爹爹慢慢抚摸着我的腿,一点一点缓慢移动,我心跳加速。
"其实,这件事算起来也不能怪他......"我开口道,"小倌馆里面免不了有些客人流动,有个客人以前很喜欢他,可是后来找了我,他很倾心于那位客人,所以才......"
爹爹紧紧的搂住我,抚摸着我的头,"对不起,玉儿!我真的不知道你待在那里......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过去不在你身边,现在跟着我,你也一直都在受伤......爹爹真的很愧疚......"
大名鼎鼎的花花公子--堂堂火神教副教主对着曾是卑贱小倌的我,如此忏悔,我应该很感动,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隐隐作痛,像是有人拿着微小的针一下一下的刺着,钝痛不已......我知道我的心已经慢慢在改变,当我看到爹爹和君如玉在草原上骑马驰骋追逐嬉笑时,我就已经隐隐有了这种感觉。如今,爹爹又如此精心的照顾着我,从我出生一来,没有一个人像爹爹这般对我好,我想独占这份好,这个人!我突然明白当时推我下楼的那个小倌的心情,那时他的眼里满是对另外一个人的独占欲,另一个人不完全属于他的悲伤,绝望,愤怒,以及乞求......当时的我不明白一个人眼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种复杂的情感,现在我懂了,可是却更加悲哀,如果爹爹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我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可以诱惑,可以纠缠,可是那个人是爹爹呀......
我静静的看着爹爹,月光静谧,爹爹狂肆的黑发随意散落,明亮锐利的眼眸,海鸟般张扬的眉宇,刀刻般的五官,雕塑般的脸型,棱角分明的下巴,浑身上下散发着如漆黑夜晚般极度迷魅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沉溺其中。
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还是希望这样的爹爹只属于我一个人,爹爹的好也只给我一个人,只是给玉儿,全部的,所有的,温情,亲情,以及......
沐浴
我翻来覆去。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却又有点畏惧面对。像以前在珍品斋里面看见一件很稀有很漂亮的树冠状红珊瑚,彤红凝艳,璀璨夺目,我紧紧的盯着它看了好几个时辰,心里喜欢得不得了。然而价钱要花掉我所有的积蓄。积蓄对我意味着是自由,只要攒够了钱,我就可以将自己从小倌馆里赎出来,找个偏僻安稳的乡村平淡的过完我的余生。现在,爹爹比那件红珊瑚还要耀眼,还要吸引人,需要付出代价也更加昂贵--所有的lún_lǐ,以及我的心。
我静静的坐了起来,弓着双膝,左手抱着被子。放弃,我又不甘心,放手一搏,又畏惧。这种畏惧感就像是单脚着地,摇摇欲坠,也许下一刻就会掉进深渊,万劫不复......
"唉......"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爹爹也跟着坐起来,拍拍我的头:"怎么,睡不着吗?"
我幽幽的看了爹爹一会,隔着被子伸手要抱爹爹的腰。爹爹迟疑了一会,也许是床很小的缘故,也许是考虑到我现在只能使用左手,爹爹没有退缩,也没有阻止,只是任由我单臂搂着。我将头埋进爹爹的胸膛里,夜晚静谧的气息和爹爹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交织在一起,像春雨一般细细的侵入我的皮肤。
"爹爹。"我轻轻唤了一声。
爹爹一只手环住我,一只手温柔的拍着我的背,像哄婴儿般一下一下的拍着。
"好奇怪!"我依旧将头贴紧爹爹的胸口,有力的心跳声像湖中的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到我的耳中,"为什么?为什么爹爹的胸口总是这么结实?好像只要靠近就会无比的安全?为什么爹爹的手臂总是这么强健?好像只要被它搂住就会无比的温暖?"
夜风无息。
"也许......是因为玉儿的缘故吧!"爹爹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
高高的木盆,里面是满满的清水,飘着几片花瓣和药草,上空氤氲着水汽。
爹爹小心翼翼的帮我卸下固定右臂的甲板和纱带,我脱掉外衫,露出光溜溜的身子,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