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当鲤伴上街总是能受到各式各样的目光,忌妒、怨恨、爱恋等等视线,他都对这些眼神嗤之以鼻,也习以为常。
看似温和的他,实际总跟人产生一道隔阂在,而他自己其实期待着某个人能够打过这层隔阂,也在寻找那种人的存在。
“…或许梦中的那人能做到吧?”鲤伴手放在和服内自语笑着,没过多久他的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唤声,他摸了摸肚皮,思考要去哪边蹭吃的。
“有些怀念爹爹做的饭菜,真不知道他们这次又去哪玩了?”
他边说边走进一家饭馆内,然而他明白其实自己是羡慕双亲能拥有那么浑厚的感情,更希望自己也能遇到一位能陪伴一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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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萩屋的仓库被偷了。”
“莫非是那些义贼?”
“是啊,太大快人心了,谁让萩屋敛财那么狠。”
“怎么说?”
“他们可是连病人使用的被子都要敛财,每条被子都是塞满了黑的不能使用的棉花,穷人没钱买不起好的,就只能使用那种被子,造成治病之人病更深的情况,你说说连那点钱都贪还能说他们什么了?”
“嘘!你们小声点,你们都不晓得每个商人背后都有黑幕吗?当心被抓啊!”
之后他们聊天的声音越来越小起来,鲤伴见没有什么可偷听的情况下才继续慢条斯理地吃起饭,至于内心想什么就无人能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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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原的夜晚极为热闹,三味线演出的乐章从妓院席间传出来,隐约能听见女子的撒娇声和酒醉客人间的哄笑声以及一些暧昧般的声响,这种喧闹就是吉原的特色之一。
鲤伴独自在吉原街道上行走着,这次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出他的存在,今日的他并不想被人认出,就便使用了明镜止水享受难得的安宁,造成一种他与世隔绝的奇异模样。
“恩?”
鲤伴目光转向某个窗台上,正巧与一名男子视目相对,那名男子似乎才青年的模样,长相俊秀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头发随便绑成一束在脑后,眼中深处隐藏着各种情绪观望过来。
鲤伴愣了愣,以为自己的畏被发现,仔细瞧才发现那名男子视线其实不在自己身上,他则是注视着这条繁荣的街景罢了。
鲤伴轻笑起来,那男子眼中的神情另他感到有些有趣。
对这世间产生排斥和冷漠以及少许的迷茫,以及想起某事物露出坚定的神色,这般反差的眼神怎会不让人好奇呢?
鲤伴因为产生一丝的兴趣便追随这名男子身后,亲眼目睹对方义贼的行径,以及跟某位花魁的隐密恋情,顿时明白那些眼神的含意,他了然笑下便直接离开回去奴良大宅。
…………
……
“二代目,‘首无’在我们地盘上闹事,要不管么?”
鲤伴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管,吐出的烟雾掩盖他的神情,妖怪们见首领一句话都没说便安静下来,在他们看不着的地方,只见鲤伴眼中深处隐藏着一丝笑意。
其实组内妖怪所说的首无他几年前曾碰过一次,而且还是对方身为人类的时候,那时他就觉得这人类极为有趣,只可惜奴良组只招收妖怪,如今那有趣的人类成了妖怪,让鲤伴产生跃跃欲试的感觉,想让对方加入他的百鬼行列中!
“您意下如何,二代目?”
“呵呵…那家伙可视个棘手的家伙啊。”鲤伴不嫌不淡地笑着“当然,不管可不行呢。”
似非似答的话让妖怪们百思不解,他烟管敲出烟灰后,他又缓缓抽着,随后笑着
“走吧,这算是退治妖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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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无全身都伤痕累累,他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眼前看似吊儿郎当的男子意外的强悍,其身后的百鬼则是男子最强的后盾,然而,首无败给了对方。
能让百鬼的畏附在长刀上,变成自己的必杀招,首无不晓得其中的原理,他却明白这个百鬼首领的畏有压倒性的力量和气势,足以让人产生敬畏。
“你用的‘畏’是…咳…咳咳…”伤击肺部让他忍不住干咳几声,可是不知为何他并非对这男子产生恨意,妖怪的直觉让他打从心底认可对方,莫名的想去追随。
“这个啊……叫做『御业』!只有率领百鬼夜行的妖怪才能使用。”鲤伴将刀搭在肩膀上,察觉出首无眼中产生波动,他又对着首无说道
“拥有伙伴才会变得更强,你不这么认为吗?”
……伙伴?
首无想起他生为人类时的伙伴,心就像被攥紧刺痛起来,他紧握着手中的绳子,眼中带着只有失去过一切的人才会拥有的绝望目光。
“哈……什么伙伴?只会碍事而已。保护的对象会成为绊脚石…”他露出凄绝的自嘲笑容,嘲笑着谁只有他自己知晓。
“失去了伙伴,只会带来绝望。我现在就把你的百鬼夜行,通通都杀掉…”看着鲤伴身后的百鬼,他们所产生的牵绊竟然让他产生一股忌妒的情绪。
与其加入这家伙的行列,倒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他要让眼前的百鬼也尝尝看失去伙伴的滋味。
“是吗?”鲤伴简短地回应,眼神复杂地看着首无。
曾经让鲤伴感兴趣的眼神竟然出现这般情绪,他没想到才那么几年的时光让有趣之人变的无趣,他顿时感到可惜起来。
他拉开了双脚,缓缓挥动着长刀,就在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