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长久的沉默着静静呼吸了好一会,才轻声呢喃了一句,“我一直在等你接电话。”雾蒙蒙的低沉话语,仿佛是说给皇甫昕听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
“你是?”
卓戚砚声音轻柔的听不出他的一丝情绪,“我弟弟承蒙你照顾了。”
沉寂的天空再次下起了小雨,细碎的雨落在玻璃窗上成了一串串泪珠,静静的挂在没有一点温度的玻璃上。
“卓戚砚?”
冷风从窗外碎碎吹来,皇甫昕眼里的惊诧完全没有被风惊扰,对于这个男人他的了解仅限于他是卓戚阳的哥哥。
立在窗台前的卓戚砚拢了拢睡袍领口,覆盖住里面的洁白胸膛,“我并购了你的公司,你都不在乎。”他深沉的黑眸里藏着一丝阴毒的冷意。
“那间空壳公司你要就送你。”皇甫昕眨了眨温润的美丽眸子,寒气迅速充斥到了眼底。
原来并购他欧洲分公司的人是他,虽然给他造成的损失不大,不过他不喜欢被人幕后掌控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彼此间的呼吸都能细细数清,卓戚砚伤感的叹息一气,“除了我那没什么用的弟弟,你好象什么都不在乎。”
他轻轻说着,手却如冷蛇一样缠上旁边男人的乌黑头发上,用力一扯——男人痛得全身颤抖起来却咬牙不吭声。
只是那细碎的呻吟还是透过听筒传到皇甫昕耳边,皇甫昕半眯起眼,声音冷的恍若没有温度的雪花。
“你的行为真暴力。”
“暴力。”
妒忌的鲜血从卓戚砚的指缝里沁出,一缕黑发就这样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包括卓戚阳在内都没人说我暴力。”
皇甫昕脸色沉郁了下来,鲜红的艳丽血花绽开在了眼底,卓戚砚低低对他说了几句,皇甫昕身体一怵地低下了寒光肆意的眸子。
雨突然下得大了,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卓戚阳,脸色苍白地看着站在阳台边的皇甫昕,虽然他们的对话声不大可他隐约听到了卓戚砚的名字。
哥哥,为什么要打电话给他。
卓戚阳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的虚软,湿润的水珠从他的额前滑落到脸庞,慢慢地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了一潭冰冷的水涡。
他要对他做什么.....
空气寂静的只能听到窗外的瓢泼大雨,卓戚阳悠悠转过头,眸子漆黑无光地看着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沉夜色。
一丝丝不安,惊恐,担忧占满了他的一胸口,他不由扶住光滑的墙壁,稳住颤抖起来的身体。
夜晚的风单薄地吹着皇甫昕额前的深黑发丝,他走回卧室慢慢跪在柔软的地毯上,久久锁住卓戚阳的平静睡颜。
他潮湿的发丝还没干就熟睡过去,凌乱的黑发潮湿的沾在他硬挺的俊脸上,他左脸上如被开水泼过一样的红晕依旧艳丽如血。
诡异的红麦色的黄,给他的脸带来了极端的对比,没有脸上的红痕卓戚阳本该是个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