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块手帕。
轻飘飘的,带着柔和的香气从天而降,缓缓地缓缓地飘到了小谢的面前。
小谢看着手帕从天而降,下意识的接住了。
手帕上绣了一朵花,小谢没见过,认不出来。
除了花之外,还有一个玉字。
手帕不新,有些陈旧,花和字都褪了色,丝线都泛起了白,少不了有些年岁。虽然是条旧帕子,却被珍护的很好,一根丝都没有抽,香气也是清新的。
小谢拿着帕子纠结了起来。
这丢掉吧,不太好。这帕子一看就是主人的重要之物,那么旧了还留着,丢了一定很着急。可是去找失主,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条帕子要找到主人也不是容易事。
于是小谢有点愁。
有点愁,
一点点愁。
后来,他不愁了,他开始忧了。
因为他似乎找到了帕子的主人,可是中间出了些小问题,导致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帕子的香味很好闻。
有一天,他在街上又闻到了这个香味,在与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只用余光看见了那人的侧脸,顿时停了下来,脑袋发了白,心跳的飞快。
小谢停下了脚步,先是有些熟悉,再来好像摸到些头绪,最后,恍然大悟了。
可惜大悟的有些晚,等他明白时,人已经不见了。
小谢自然赶紧的找人。
一路问一路跑,终于抓住了最后一点线索。
他看着那人的背影进了一户人家。
门砰的一下,关了起来。
他抬头一看。
韩府。
小谢想也没想,就敲了敲门。
门开的不慢。
一个姑娘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将视线放到小谢身上。
姑娘的脸圆圆的,个子也不高,不是刚才的那位。
小谢刚要出声。圆脸姑娘就缩了回去,门彻底的打开了。
又换了一位姑娘隔着门槛站在小谢的面前,客客气气的问:
“这位小公子有什么事?”
“这位姑娘,我刚才看见一位小姐从这里进去了……”
欢喜一听就知道是个来找人的主,只摇摇头道:“我们府上没有小姐。”
“可我明明看到那位小姐从这里进去了。”
“想必是公子眼花了,我们韩府只有一位少爷主。再说,有没有小姐我也用不着说瞎话啊。”欢喜好声好气的对付着,这也不是第一次有人上门了,温言细语的打发了就好。
“那好吧。”小谢有些失望,见这位姑娘也不像是在骗他,只好转过身要走,可想着想着,他还是觉得不对,他是亲眼看见那姑娘进了这道门,这府周围也没有相似的宅子。
若是只有少爷没有小姐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可能性……小谢涨红了脸,毅然转过身,将要关门的欢喜定住。他看着欢喜疑惑的眼,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那……你们府上有少夫人么?”
“……”
欢喜看着眼前的这位脸色爆红的小哥,一股子赞赏之情油然而生。
毕竟这年头啊,这脸皮能同他们公子一样厚的人不多,锲而不舍的人更是难能可贵。不过再可贵,也改变不了他们府上没有女眷的事实。
“公子,我们家少爷还未娶亲,自然是没有少夫人的。”
“什么……还不是少夫人。”小谢简直难以置信,那么好看的人还只是个妾。
欢喜真是猜都不用猜就知道这小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越想越远了。
不得不说,小谢虽然脑子直,可直有直的好处。他不像旁人一般先打听打听情况,一个劲的就迷在了守株待兔的道上。
韩府离他家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他竟能早早的醒来,赛过鸡鸣的去韩府外面守人出来,欢喜有好几次出门时看见侧边有个人呆着,心里泛起嘀咕,仔细一瞧,只觉得这人的面孔很熟悉,这才联想到那日叩门的人。
哎哟,这小哥瞧样子不像是歹人,模样也本分,兴许是脑子是有病?
欢喜摇摇头,想到府上那位罪魁祸首,对小谢反而同情了起来。
韩玉这两年的作风已经收纳了许多,家里的女装除了他心爱的那几身,其余的也都收起来,虽不像前两年出门的时候那么作妖,看来还是能迷的人三五道的犯浑。
只不过像这位那么投入的倒是头一个,让欢喜都不忍赶走。
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喊魏侍卫来看看吧。